“小时候我怨过她恨过她,因为她我才会出生便残疾,因为她我才一出生便被人欺凌唾弃。长大了以后我便不恨了,因为没什么可恨的。因果循环,报应不爽。我母亲害了多少人,如今报应在我身上而已。”他难得的轻叹一声,似有无限惆怅。“皇兄,我说这些,是想告诉你,你如今的执着就如同当年的我娘。你们都想要得到,所以不计后果的去算计,哪怕伤害其他人。因为你是我的兄长,所以我不可以看着你执迷不悟害人害己。”
明月殇又握了握拳,回头认真的看着他。半晌才闭了闭眼,苦笑一声。
“如今他们应该抵达安全地方了吧?”他说,“你既然放他们离开,便已经撤掉了一路的埋伏拦截,对吗?”
“是。”明月笙没有否认,“若皇兄你以为我做错了,我甘愿一死赎罪。”
明月殇摇摇头,推着他下了山坡。
“你现在受了伤不能远行,我刚让人去备了马车,很快就回来了。待会儿我送你到附近的城镇上养伤,等伤好了再回京。”
明月笙回头看着他,“皇兄,你…放弃了吗?”
明月殇并没有看他,而是负手而立。
“有些事情无法放弃和割舍,不过你说得对,我不该如此斤斤计较。”
言外之意便是要和云墨一决雌雄了。江山美人,都要得到。
明月笙没再说什么,由着他扶着上了马车,他自己也坐了上来。
“走。”
……
而此刻,关丘峡谷以外的越河上,一艘大船悠然而过。周围都站着黑衣隐卫,看得出来全都是高手。而船舱内,凤君华有些讶异的看着云墨。
“明月殇将所有人都撤走了?他不拦截我们了?”
云墨蹙眉,而后展眉一笑。
“大抵他是暂时退一步而已。”他揽过凤君华的腰,凑近她耳边说道:“你还真是让我操心得紧,看来我得尽快把你娶回去才行。”
“我不都已经嫁给你了吗?”
“还没大婚。”云墨眼神深了几分,“还有两年零三个月。”
凤君华忍不住笑了,“你倒是算得清楚。”
“这种事自然要计算清楚。”云墨扬眉,而后又叹息一声。“只可惜我还以为这次他下定决心要不顾一切把你扣下来,提早就坐了防范,没想到他自己先放弃了。”
“不好么?”凤君华半躺在他怀里,又想起了一件事,道:“颜诺走了?”
“嗯。”云墨从身后环着她的腰,又去咬她的耳垂,语气有些酸味道:“他对你可真好,知道你被困南陵立即就千里迢迢的来助你。”
凤君华偏过头,面色有些红,嗔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吃什么干醋?”
“我不是吃醋。”他在她耳边低低道:“我是觉得,我应该把你看牢点,不然到时候你就被别人给抢走了。”
凤君华哭笑不得,用胳膊肘撞了撞他的胸膛,道:“小莺和云裔的事儿,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云墨眨眨眼,故作无知道:“什么事?”
“别给我装蒜。”凤君华瞪了他一眼,“本来我还以为他从前那些fēng_liú帐也就罢了,至少对小莺应该认真点君子点吧。这还没成亲,就…”
云墨又凑过来,一只手已经去解她的衣襟,意有所指而暧昧道:“我们那时候也没成亲。”
凤君华脸色又红起来,结结巴巴道:“那…那怎么能一样?”
“怎么不一样了?”他气定神闲,“这种事儿,两情相悦,没什么不可以的。不是吗?”
凤君华不说话了,云墨笑了笑。
“我也没比你先知道。也就是那天你被困九宫图之前,我先一步收到了消息而已。这半个月以来都在准备着怎么离开,你不说我都差不多快忘了这事儿了。”他不知想起了什么,又笑道:“你妹妹的脾性可跟你差不多,都到这地步了,还不愿意嫁给子安,非要等着你先和我大婚以后再说。”
凤君华也笑,叹息一声。
“其实这样也好,让云裔等个两年,让他知道娶到小莺有多么不容易,以后才懂得珍惜。”一说完发现云墨用一种十分奇异的眼神瞅着她,瞅得她有些不自在起来,她皱眉道:“你看着我做什么?我说错了?”
云墨摇摇头,“我觉得你好像越来越多愁善感了。”
“有吗?”她不觉得啊。
云墨拉着她站起来出了船舱,“过了这条河就到关丘峡谷了,他的人应该还没有撤走。”他叹息一声,“他不亲自追来,不过还是不想让我那么轻易的带你离开罢。”
凤君华耸了耸肩,“你在这里难道就没有埋伏人马?”
“有。”云墨笑了,“不过等到你西秦的大军来了,他大约就会撤掉人马了。”
凤君华一手支着下巴,道:“你说,我要不要向大哥讨个公主做做?这样以后大哥为我出头也有理由嘛,对不对?”
云墨敲了敲她的头,“现在东越和西秦是联盟国,你不做西秦的公主他也有理由帮你。”
凤君华不置可否,看着江面泛起的白雾,神色慢慢的沉凝了下来。
“我听说…大嫂怀孕了。”
云墨顿了顿,嗯了声。
“已经快两个月了。”
凤君华眨眨眼,松了口气般的说道:“大哥要做父亲了,我也就要做姑姑了。”她回头看着云墨,“你就是知道大嫂怀孕了知道我肯定会去道贺,所以才从西秦借道绕路,对吗?”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