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君华忍不住轻笑,云裔倒也是个专情的,这些年独宠小莺。小莺自从那年生产云亭十分痛苦,就发誓以后再也不生孩子了,云裔也宠着她。十多年过去了,夫妻俩人就没再有别的孩子。要说恩爱,这世间怕是没几对夫妻有他们两人如胶似漆,恨不得天天都黏在一起似的。
别说在皇宫里住个十年八年,哪怕是一天,云裔怕是都受不了。
云裔也真是的,明知道身边这人向来腹黑毒舌,那话语讥讽他不是自找罪受么?
云墨姿态闲淡,眉目高华,神态依旧从容而雍容。十多年过去了,岁月未曾在他脸上留下任何痕迹,只越发的成熟魅力。
接收到他的目光,凤含莺后知后觉想起来发生了什么,忍不住狠狠掐了一下云裔的大腿。云裔夸张的叫了声,“小莺,你要谋杀亲夫啊?”
见周围的人都看过来,凤含莺又再次瞪他一眼,随即目光一转,笑盈盈道:“我觉得姐夫的提议不错,宫里没什么人,太冷清了。姐夫忙于国事,姐姐又没了武功,无法自保。这要是万一哪天遇上什么不长眼睛的刺客可就不好了。你呢,就辛苦一下,呆在皇宫里负责保护我姐的安全就行了。我和亭儿都会以你为荣。”
不等云裔反驳,她又抬头对云墨笑道:“姐夫,你说我这个建议好不好?”
云墨很配合的点点头,“好极。”
凤君华忍不住翻白眼,“都几十岁的人了,还跟个孩子似的,在这群小辈面前,也不怕失了风度。”
对面莫千影也含笑道:“我看啊,他们两个都是长不大的孩子。别说三十岁四十岁,怕是以后七八十岁了也这样。一辈子的欢喜冤家。”
慕容轻寒也道:“能做一辈子冤家也不错,都是自家人,就算失了风度,捡起来也无妨。”
他旁边的楚诗韵再也忍不住捂唇低笑起来。
凤君华几乎是目瞪口呆的看着一脸温柔温和有礼的慕容轻寒,这还是她那个翩翩如玉的谪仙大哥么?什么时候他说话也这样毒舌了?
云裔黑着脸,十分郁闷。
这时候,云亭凑过来,道:“爹,您今天不仅得罪了皇伯伯,还得罪了娘,今晚怕是只能睡书房了。与其让府里的丫鬟下人们看了笑话,还不如就在皇宫住几天。”见云裔沉着脸瞪着他,他忙道:“爹,您先别生气,听孩儿说完。”
云裔挑眉,示意他继续说。
云亭看了母亲一眼,压低声音道:“爹您想想,皇伯伯沉睡了十多年,皇婶也等了十多年,心里不定得多苦呢。如今皇伯伯好不容易醒过来,自然是巴不得日日和皇婶甜蜜恩爱形影不离的。您住进皇宫里了,皇伯伯还不得作为主人招待您?日子久了,他可比您耐不住。”
云裔闻言顿时眸光一亮,笑眯眯的赞扬道:“果然不愧是我的好儿子,聪明。”
好啊,住皇宫就住皇宫,到时候看谁先沉不住气。
他回头,正要开口。云墨却忽然看了云亭一眼,眼底笑意微微,云亭却被看得通身的冰凉,心里划过一丝不安。
果然,下一刻,就听云墨状似商量的和凤含莺说道:“我记得亭儿可比绯儿还年长三岁,小一辈当中,他年龄最大。贵族的男子在他这个年龄,差不多都已经成婚,还有的更甚者儿女绕膝了。如今绯儿都开始说亲,没道理这做堂兄的还赶在后面。”
他说得漫不经心,云亭却苦了脸,几度想插嘴却都被云墨给截断。
“赶明儿个你举办个宫宴,让朝中贵妇都将女儿带进宫来,看看有没有合适的,趁早给他定一门亲事定定心,省得日后和他父亲一样玩世不恭到处惹事。皇叔可就这么一个孙子,只怕早就指望着抱重孙子了。他亲生父亲对这些事不伤心,咱们做伯伯婶婶的可不能忘记。”
一番话软硬兼施,不仅让云亭无话可说,还顺带暗骂了云裔一通,父子俩顿时大眼瞪小眼。
凤君华捂唇轻咳一声,妆模作样的点点头:“你说得对。这样吧,下个月你登基,正好是端午节,宫里要举行宴会,趁此机会让各门闺秀都进宫来。万一有合适的就早些定下来,省得日后年龄大了跟你爹一样,东奔西走才能讨到媳妇。”
凤含莺正优哉游哉的在吃点心,听了这话差点被呛到,忍不住抱怨道:“姐,你说的是姐夫吧。他当初为了追你可没少吃苦头,要说追,姐夫可追了你十多年呢。”
凤君华愕然,神色微囧。
云亭立马顺着母亲的话说,“对对对,如今天下人都传遍了。皇伯伯对皇婶一往情深,二十七岁才如愿的娶到皇婶。皇伯伯,我才十六岁,还早得很。比起您当年来,可还差十一年呢。”
凤含莺立马就给了他一个暴栗,恶狠狠道:“臭小子,你是才十六岁,你娘我已经三十六岁了。十一年以后我都四十七了,你是不是要我过五十岁才抱上孙子啊?”
云亭捂着被她敲的额头,哭丧着脸道:“娘,您轻点,很疼的。”
凤含莺瞪着他,“就是要你疼,不然你就记不住教训。”
云亭十分委屈,搞不懂小时候那么疼他的娘怎么就变成了个泼妇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