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借三分醉意,苍凉之外便见疏狂。
曲转低婉,一截哭声顿时凸显出来。回头看见应四把脸埋在膝间痛哭失声,莫非是他勾引了她的眼泪?还是宁愿相信层层累叠的伤心等了这麽多年,终於被他一曲洞箫成全。我转头只看风景不看她。
谁翻乐府凄凉曲目?
不知何事萦了胸怀?
“知己一人谁是?已矣!赢得误他生。多情终古似无情,莫问醉耶醒!”猛听得曲声乍住,才知道原来不知不觉已经把心事呢喃出声。我愣愣地看过去,男人微微眯著眼,专注的目光搜索著我的──明明是狷狂却觉得落寞,夹了点迷茫的神色竟没来由的让人心安……
我一笑,扬起头,让他看个够,只是不肯让他看见我的惶惑……
反正是非醉非醒,逞一次强又怎麽样?
不知过了几世几劫,也不知是谁先移开视线,那萧声总算又开始若无其事的继续,换了《八声甘州》,益发远远地传开了……
快要天明的时候,那人走了。走之前,他绕过苟延残喘的火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