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皇阿玛, 这次出征儿臣也想跟着皇阿玛同去。”胤禩对康熙郑重地说。

康熙拧眉：“瞎闹什么, 小八乖, 你不是还要研究很多东西吗？你在京城好好地等皇阿玛回来，到时候把那些东西给皇阿玛看, 给皇阿玛一个惊喜，嗯？

”

“皇阿玛，儿臣什么时候瞎闹过，我都长大了, 您不能再把我当孩子, 大哥这个年纪都打仗了, 儿臣也可以。”

“你和你大哥能一样吗，他喜武, 从小就是泡在练武场里的，一般人都不是他的对手。”

胤禩不服：“儿臣也有好好练武, 骑射都很好，况且儿臣医术也能拿得出手了，儿臣可以跟军中大夫在一处，不上前线打仗，皇阿玛这样都不行吗？”

康熙还是满脸的不赞同：“你这孩子, 怎么这么倔，在京中不好吗，非要跑到那样危险的地方？”

“儿臣不想在京城等皇阿玛的消息, 人都说上阵父子兵，儿臣是男子汉, 不能一直待在温室里。”

“况且有很多新药还有酒精的用法，我比别的大夫懂的都多，我能做的很多，可以多救很多人。”

胤禩坚持，不是他故意任性，不知为何他对这次战争心里很不踏实，总担心会有什么事情发生，既然不能阻止康熙亲征，他就要亲自跟在他身边。

“会很辛苦，到时候你不要抱怨。”小八骨子里像他，决定了的事就不会轻易改变。

此次出征因为有康熙在，士兵士气大涨，且携带了大量的粮食、药物以及防寒衣物。

胤禩因连日行军变得脸色憔悴，却没有舍得用灵气缓解疲劳，这不多的灵气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派上大用处了，他可不能在小事情上浪费。

在终于到达西北交战的地界后，胤禩好好地在扎好的营帐里缓了缓，康熙却没有稍作歇息，就立马带着人分析战情，战争上的时间总是争分夺秒的。

几天后，胤禩真切地见识到了战争的残酷，虽然因为康熙的严厉勒令，他没有上场杀敌，战场后的那一具具尸体，却依然让他感觉看到了人间地狱，当初大哥的描述不及现实的十分之一。

见到那样惨烈的画面，他没忍住没出息地吐了，晚上睡觉时梦里的场景都是被血液染得暗红的土地，就是天空，也变成了不吉利的红色。

胤禩上辈子并没有打过仗，乍然一见，很是接受不了，却很快收拾好了情绪，就像他跟康熙说的，他来这里能多救很多人。

因着他皇阿哥的身份，军队里的大夫刚开始都放不开手脚，不给他分派工作的，随着伤员越来越多，也就顾不了那么多了，因此胤禩这些天也是很忙碌的。

因为有酒精和消炎药，这次受伤被救治后的人熬过来的比以前多了不少。一些外科手术大夫也可以大胆地用了，若是能保住性命，甚至恢复成健全人，还有谁计较那些在身体上动刀是大不敬的说法呢，所有的人都好像忘了那一茬，变得开明起来。

这一日胤禩依然在临时给伤员治疗的地方忙个不停，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却忽然有侍卫面色焦急来找他，说佟将军有要事来找他。

“皇上被反埋伏在了西麓岭，本来军队打算分三部分偷偷包抄葛尔丹，打他个措手不及，现在看来是落进敌方的陷阱里。皇上身边人手不够，怕是危险，我现在要去支援，营地还请八阿哥主持大局。”

佟将军急急说完这些，就打算离开，他告诉八阿哥一声，也是因为八阿哥是皇子，皇上出了这么大的事总是要让他知道的。

胤禩哪里能在营地待得住，他脑子里乱哄哄的，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越是这个时候他越不能乱，迅速扫过营帐里的地图，又吩咐侍卫把他帐子里的一个包裹拿过来。

佟将军带的人还没有行出多远，胤禩连带着保护他的一小队人马就赶了上来。胤禩把保护他的人拉后了一截，赶上佟将军的队伍后也没有停下来。

佟将军又气又急，简直想骂人，这皇上还生死未卜呢，八阿哥又来添乱，若是八阿哥再出了事……，想这些也都没用，佟将军又甩了一鞭子加快速度向前赶去。

胤禩只想快点，再快点，他骑的马是康熙赏给他的，本就品种优良，又是被他养大的，一人一马早就培养出了默契，现在马儿仿佛也知道主人的焦急，跑出了最快的速度。

现在能令他稍微安心一点的是他以前曾送给康熙一枚亲手雕刻的玉佩挂件，这次离京前，他缠着康熙要贴身戴着的，那枚玉佩被他加上了祥符，能够抵消一定的外来伤害。

胤禩终于看到前方混战在一起的人，敌方的人明显比清兵多了许多。康熙被人保护在中间，看起来并没有受伤的样子，胤禩终于放下心来。

胤禩拿过背后的弓箭，随着一支支寒光闪闪的箭羽飞出，一个个敌人相继倒下，没有一支箭落在地上，他与康熙说他骑射不错，是真正的很不错。

况且他这次背的箭还有带的刀都是在毒液中浸泡过的，他会的可不只是医，这次跟着康熙来战场也是做全了准备。

这时胤禩的神情冷静到了有点可怕，一点都想象不到他在不久前看到结束后的战场都会呕吐。在背后的箭都用完了之后，胤禩抽出刀加入前方混战的队伍，而这时佟将军的队伍也终于赶了上来。

康熙早就见到了胤禩在马背上一箭杀一人的英姿，他终于真切地认识到他的儿子是长大了，又是感动又是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