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奇怪的哨兵和向导了。”
季悦当然是要去找肖恩,这事儿怎么能这样就算完呢。
他小心地用屏障藏起自己的踪迹,不会给某人避免冲突的机会。按照狄索给的行程表,季悦径直摸索到了盖亚号的训练室里。
不过他没想到狄索也在。
狄索没有和肖恩对战,他站在模拟室外,忧心忡忡地看着肖恩在里面和数字模拟的战士打斗。
“嗨,我想盖亚号上的工作一定很不饱和,你们两个老是闲得到处跑。”季悦站了过去。直到他开口,狄索才反应过来,很是意外,“怎么来这里?”
季悦朝模拟室内努努嘴,“来找他呗。”
“我听说,舰长和你的疏导停止了?”狄索询问道,他的语气里混杂着迷惑和担忧,“发生了什么事吗?”
季悦抄手抱胸,透过强化玻璃朝里看,“没有啊,听谁说的,肖恩舰长么?你善解人意的技能点肯定是满的,和他交流需要极强的理解和诱导能力。”
狄索好半天都没说话,“任何一个向导在这一方面都比我强,比如你。在这几天的相处里,你对他的了解也许超过了我认识他的二十多年。”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和善,可季悦发现了藏于其下的失落和羡慕,甚至于有那么一丝一闪而过的绝望。
这样的情绪也清晰地传达了过来。
季悦没有转过头去看狄索,他疑惑的视线映出肖恩的身影。
年轻的舰长只穿着黑色的背心,苍白的肌肤一点不能使他看上去羸弱。饱含爆发力的肌肉无论拉伸还是聚起都线条分明,被汗水打湿的轮廓充满了男子美感。他长相英俊,身材健美,眼神坚定,充满力量,就算是同性也能为他动心。
很突然地,季悦觉得自己发现了一些东西。
他极少情况下会感到紧张,紧张在季悦身上会很快地转化成一种面对挑战的兴奋,但现在这种时刻他只感到紧张,就好似窥探了什么不该窥探的秘密。
肖恩完成了一次训练程序,他也察觉到了季悦的到来,面色比平常更冷漠地从训练室里穿好衣服走了出来。
本来准备好的台词,季悦都说不出口了。意识到自己的存在是突兀的,有史以来他首次对本来决定好的事升起了退却的念头。
那种慌乱的动摇在肖恩的脑子里起了共感,他的神情微微变了,“发生了什么事?”
“呃?没事儿啊。”季悦不知该如何表达,计划彻底乱了,或许现在说个笑话然后离开是个不错的选择?
肖恩没有相信,联系中的共感是不会骗人的。就像他骗不过季悦,季悦也同样不能对他说谎,他的口气更加慎重和认真,“告诉我,发生了什么让你这么为难?”
——你别说出来啊!
季悦差点尖叫,他已经够窘迫了。
这时狄索开了口,没有任何异常,“我想季悦大约是有事找你,关于疏导。我先回控制室了,有些数据要处理。”
肖恩点头,“我随后就到。”
季悦苦不堪言地目送狄索离开训练室,随后又被另一股焦躁的情绪吸引了注意力,“我想指挥官对你确实有相当程度的吸引力。”
“我猜想,你一定是个悲剧体质。”季悦的心情很沉重,此时他很想为狄索点根蜡烛,然后替自己点一根。
肖恩挑眉,表示要求解释。
真是够了,难道我不仅要帮这个家伙做精神疏导,还要做恋爱辅导吗?季悦抓狂得想逮着肖恩揍一顿。
他十分苦恼,他对肖恩没什么那方面的想法,可直接说破这件事狄索和肖恩也一定不会有结果。
一条鱼需要的是水。有没有奇葩地热爱陆地的鱼?它挣扎不了多久就会死去。
狄索不是向导,他不会符合肖恩。就算季悦离开,肖恩的未来只有两种,要么忍耐到神游症剥夺他的生命,要么遇上另一个相容的向导,和他结合。
这对狄索不公平。
可命运总是这样,它又对谁公平?难道成为向导哨兵之前有谁问他们了吗?
“悲剧总是难免的……”季悦叹了口气,动摇的决心恢复坚定,别人家的事留给别人自己去解决吧,他是来解决自己的任务的,“对了,我是来揍你的。”
“我想这可能是一个玩笑。”肖恩手背在背后,和季悦保持相当的安全距离。他的神情表达他一点不觉得这笑话好笑,“我欣赏你对紧急情况的应对能力,然而这并不能代表你有能力达成你刚刚宣称的事。”
季悦将拳头捏得啪啪响,呲牙狰狞地笑道,“不试试吗?”
肖恩道,“这很明显,无需试验。”
他话音未落,季悦已提腿以惊人的速度和气势冲肖恩的脸侧踢了过去。
——啪。
肖恩仅以右手握住了季悦的脚踝,没有弄伤它,却也足够让它堪堪停在头侧一拳远的地方。
“抓好咯?*sz(亲爱的)?”季悦甜甜一笑,猛地蹬地发力,柔韧的腰部扭转,以被固定的脚踝为轴心,另一只腿腾空又向肖恩的脸攻击而去。肖恩不得不松开手,往后仰了一下。
以手撑地,季悦朝后翻了个后空翻,滑出一道优美的弧度,弯膝落地。他蹲在地上冲肖恩笑个没完,“不是让你抓好的吗?”
那正是一个助跑的姿势,他像头羚羊一样蹬射过来,借助短暂奔跑的冲力轻轻一纵,优秀的平衡感帮他旋过身体,抬起手肘,强而有力地对准那张无懈可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