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相公?”昨天……我是有点过分,但……也不至于,你一早就发病来吓我吧?
柳金蟾惊恐地瞪大两眸,瞅着一点点逼近的北堂傲,揣度自己会怎么死?男人的报复就好似“桃花潭水深千尺”,结果往往是令你“白发三千丈,源头似个长”!
“嗯?”
北堂傲明显比往日放柔了数个“平方数”的尾音轻轻一挑,柔柔的脸随着尾音的上扬如同开了花儿似的闪出无数朵桃花杀,笑在了春风里,撒在了暖帐中,风情万种。
一丝绝望旋即爬过柳金蟾的心头——
果然,她眼一斜,刚还在某人颈上的棉被就被某人的手,掀开,撩起缓缓缓地下滑,又从腰窝的谷底一个斗转后,开始推出一个黎明的瑰丽之光——
得!
不待柳金蟾迅速对北堂傲异于往常的怪异大胆,思忖出一个缘由来,北堂傲湿漉漉地。好似求饶般的眼已经巴巴朝着她望来:“金……蟾……”
天生就不是当狐狸精料的北堂傲浑身羞得头通红不说,勾人的惑音也带着隐隐地颤抖,乍一听,不像来勾引妻主的夫婿,更像被人拿捏住七寸,被迫来向人献身的“良家妇男”……
柳金蟾暗叹了一口气:十八年的正经男人教育,果然效果非同一般!
不敢直言说“不喜欢这样就算了,不必为了投我所好,就勉强自己”。柳金蟾只露出一抹猥琐笑容,戏谑道:“你就不怕着凉?”
北堂傲的手立刻顿了顿,但一见柳金蟾一脸无动于衷地要爬起来起身,旋即吓得端坐起来,就自柳金蟾的身后紧紧抱住柳金蟾,低低低地咬耳朵道呢哝道:“为夫什么都听妻主的……傲儿是妻主的人……怎么着……都愿意!”再也不和你闹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还不行么?
常言道三岁看大,六岁看老,哪些个深入骨髓的《男传》,柳金蟾一时也不知前人究竟是怎么研究出这么一套,既让男人愿意为了传宗接代、死守正夫这块阵地,甘于躺在枕上等待临幸,又告诉他们这种事是肮脏、不洁,和不要脸的矛盾念头的?
甚至在数千年的儒家思想里,如此这般的深入骨髓?
若这些是不对的,那么神造人时为何还要赐予两人这样的体验,甚至这体验还因技巧、融入的情感等不同而感受出紧张、恐惧、快乐亦或是疼痛、痛苦?
柳金蟾没有答案,但她知道,她这一世的大哥,因房事就跟个僵尸似的,近几年,尤其是大嫂纳了小侍后,他几乎就跟守活鳏一般,大嫂有数年没进过他的屋了,求女更是无望,他也一年比一年憔悴,二十多的他,比爹爹看着还老!
想着大哥,柳金蟾就突然想起了昨儿的梦,想起了梦里的大哥,想起了大嫂纳侍后,大哥一个人躲在屋里揪着心口,难受得浑身颤栗的模样,那满满的嫉妒、深深的痛楚却只能一而再、再而三压抑在胸口不敢言说、不敢表露的隐忍——
柳金蟾就觉得大哥的痛在她的心里炸开,满是想要爆发的愤怒!
柳金蟾不言,她背上紧贴的北堂傲心里就有点急了,只当柳金蟾这是还在生他早上的气,不想理他的意思,不禁又将柳金蟾往怀里紧了紧:“只要妻主欢喜,着凉又有甚要紧?”别大过年就和他恼啊!
柳金蟾一听此话,不禁心内一动,暗想自己大嫂若是肯给她大哥一点儿时间……但此念一起,又瞬间灰飞烟灭了:北堂傲虽与她大哥骨子里都同是良家妇男,但北堂傲却骨子里透着与生俱来的霸道,而自己大哥就是个逆来顺受的小绵羊,连追求自己的一点点幸福都不敢多迈出半步,那似北堂傲……
第545章 大年初二:每逢佳节倍思亲
也不知怎的,素来对北堂傲过去无甚在意的柳金蟾,一瞬间也突然会对北堂傲的过去隐隐有了些不欢喜——
感觉……
像嫉妒,又或者像种担心会瞬间失去的恐惧!
柳金蟾忍不住突然就想挣脱北堂傲的怀抱,甩掉这她不该有的情绪,因为……
北堂傲根本就是不属于她的男人。她想说点什么稳住北堂傲的话,让北堂傲暂且放开她,但因大哥而泛起心底酸楚,和自己这突然没来由的烦恼情绪,让她不想开口,只想独自出门去静静。
然,一早柳金蟾就已不声不响摔门出去过,北堂傲此刻哪敢轻易放她说出去就出去!
而且,这外面天也亮了,又是过年,各家的男人都跟着妻主出来串门了,此刻放柳金蟾怄着气出去,无异于纵虎归山,一放回不来了怎么办?
女人气头上,最容易被外面男人勾引了!
北堂傲越感觉柳金蟾挣脱力量加大,心里就越慌,抱得便也越发紧:“金蟾、金蟾你别走,为夫错了还不成?为夫再也惹你生气了,还不成么?”别出去、别出去!
柳金蟾心烦,虽然她知道她此刻最应该做得就是压下心里的烦闷,安抚住北堂傲此刻近乎恐惧的不安。
但她的心此时也是乱得一塌糊涂,她完全无法说服自己先静下来,尤其是一想起大哥,想起今年不得不又一个人在大嫂家落寞过年的大哥,又失去了她从旁撑腰的大哥,她就满心愧疚——
愧疚自己为了一个注定属于别人的男人,抛下了只剩下自己去支持真个世界的大哥。
而一想起大哥,一想起梦里落寞绝望的大哥,柳金蟾就好想好想哭,好想好想,即刻去到他身边,捧起他所有的哀伤,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