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宫女也是受了无妄之灾,可是她自己都不为自己申辩,姜明更无话可说。
皇帝刚发落完那宫女,孟长的声音便从屏风后传出来:“白英,送你们世子妃去换身衣裳。”
“是,世子爷。”白英应诺,赶忙又为姜明月换了帕子,扶着她出去。
晋王妃和她俩儿媳担忧地看着她,晋王妃心疼地问:“孩子,疼不疼?”
姜明月心里一软,摇摇头:“白英处理的及时,没事的。”
她看向飞燕公主,飞燕公主眼神闪烁,面上有些讪讪的:“世子妃,本宫带了备用衣裳,换本宫的衣裳罢。”
“不用了,我也带了的。”姜明月心里好受了些,至少飞燕公主做了坏事还会心虚,不像有些人,明明是在害人,却那么理直气壮。
和惠长公主瞪了飞燕公主一眼,温和又隐含愧疚地道:“世子妃,我那里有上好的烫伤膏,效果还不错,一会儿使人给你送来。”
“劳烦姑母了。”姜明月淡笑着说道,听见孟长不悦地咳嗽一声,便知道他在催她赶紧去换衣裳,心底有些无奈,赶忙出去了。
和惠长公主看着飞燕公主,蓦地叹口气,飞燕公主本来是可以快乐无忧地长大的,奈何不受休顿单于的宠爱,因为血统的关系被其他兄弟姐妹排挤,久而久之的,性子便有些刻薄爱记仇。
若不是念着是除夕夜,怕新年触个霉头,她一定会狠狠责骂教训一顿女儿,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是缺心眼呢?当大家心里没有数呢。
飞燕公主感受到同桌女眷们的指责的目光,心里有些不舒服,她们又没看见自己的动作,凭什么就认定是她做的?
这么一想,她赌气地低下头,想着早知道这样,她就等宫女上热汤的时候绊一跤,烫死姜明月!
“长,给你皇伯父和晋王伯父倒酒。”男人这边准备开宴了,卫亲王看了孟长一眼。
孟长本不想动的,但与大家想法相同,不愿扫了兴致,便依言起来斟酒。
轮到太子的时候,太子道:“孤近日风寒,不可饮酒。”
说完,咳嗽几声。
孟长皱了皱眉,也没理会,给自己斟了一杯,便坐下了。
接着,太子大力咳嗽,掩着帕子声音闷响闷响的,引来一桌人的注目,皇帝本想斥责,见他咳得眼里含了水光,面颊红红的,看起来有些像眸中可怜的小动物,斥责的话便说不出口了。
太子自知失态,忙道:“父皇,儿臣失态,先下去梳洗,吃些药再来向各位长辈赔罪。”
皇帝淡淡点头:“去罢。”
他这么咳嗽,一桌人都吃不下饭了,还不如下桌算了。
太子拱手团团行了一圈礼,匆忙离开,直奔后面的偏殿,在殿门口看见人,便问等在门口的宫女:“卫世子妃呢?”
“卫世子妃去了稍间。”宫女迅速回答。
太子捏了一把宫女的脸,笑得fēng_liú倜傥:“回头孤赏你。”
宫女娇羞红脸:“谢太子爷,殿下快去罢,仔细别人瞧见,奴婢可就没脸在宫里待下去了。”
“去孤的东宫如何?”
太子调笑两句,方才入内,大殿外面鹅毛大雪飞舞,殿内却烧着热热的地龙。
姜明月刚脱掉披风和小袄外面的罩衫,就听见门口有动静:“白英,去看看是谁。”
白英走到门边,有人叩门,她便问道:“是谁啊?”
一宫女回答:“奴婢送烫伤膏来了。”
白英打开门,却不想,一眼看见了太子的脸,而出声的那个宫女则站在太子身后,见她出来,转身就朝外面跑去。
“太子?”白英吃惊,又连忙厉声喝道,“站住!”
太子笑嘻嘻的:“你是那个白什么?反正是白姐姐就对了,孤来探望世子妃,专程送烫伤药来的。”
说完,太子手推着门,使劲朝门里挤,跟白英较起劲来,边挤边朝里张望,可惜门口放了一架檀木屏风,他什么都看不见。
“殿下,请您放尊重,瓜田李下,男女授受不清!”白英火冒三丈,本来性子就泼辣,这会儿气得想跟太子干架。
太子有些不耐烦,神色忽然变得严厉:“孤是来送烫伤药的,你这个小丫鬟真是不知好歹,耽误了世子妃的伤势,你几个脑袋担待得起?”
白英初时不防备他突然变得严厉,闻言,简直要气笑了,说道:“那太子把烫伤药放在地上就走罢,您在这里,世子妃的伤势恐要真的耽误了。”
“你这个小丫鬟,脑袋不要了,竟敢这样跟孤说话!”
太子大怒,何曾被人这么连讽带刺过,也不再调戏她,用尽力气推门。
姜明月迅速穿上原来的脏衣服,四处看了看,正要找个棍子之类趁手的武器,就听有个宫女尖利地喊道:“不好了,不好了,世子妃上吊了!”
姜明月险些晕倒,那宫女口中的“世子妃”指的不是她罢?
宫女话音才落,前面就传来哗然声,应是太监们层层传话给皇帝去了。可以想象,不到片刻,大家就会赶来后殿,然后看见太子站在她换衣裳的门外。
不管她真上吊,还是假上吊,皇家出了这种丑闻,她就真的只有“被”上吊的份儿了。
姜明月胸口剧烈起伏,瞬间感觉有些压抑。
太子在外面嬉皮笑脸地道:“世子妃,你还是乖乖就范罢,现在不开门和开门有什么区别,孤会告诉父皇,是你故意半路拦住孤,唤孤来给你送烫伤药,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