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睿洋狠狠地睨了沈乐童一眼，侧过头在他的唇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沈乐童顺着周睿洋的吻都能感觉得到他胸口的醋意，那种酸酸的感觉弄得他忍不住乐了一声。

日子转眼就到了礼拜五，这天是乐球的幼儿园毕业礼，周睿洋和沈乐童都去了。园内是一堆家长叽叽喳喳地聊着天，一堆孩子满园互相追逐着。这俩人也不爱凑热闹，肩并着肩站在人群的外围，偶尔拌上两句嘴。

“啊，周睿洋！大宝贝儿！原来你们在这儿啊！我找了半天。”乐球在人群里找了一圈儿，这才看见两个人，喊了一句就向两个人飞奔了过来。

周睿洋弯了个腰，把跑过来的乐球拎起来抱在怀里，皱着眉头看着乐球被画得很妖艳的脸。

“我说小宝贝儿？这妆是谁给你化的？他是不是跟你有仇啊把你化成这样？”周睿洋一脸嫌弃地问道。

“没有仇，幼儿园老师画的。”乐球说道，顺便伸手抹了一下眼睛，结果将眼妆抹得到处都是，黑乎乎的一片，就像熊猫似的，还沾在手背上不少。

“还没有仇呢啊？你平常肯定气老师来着，不然老师不可能把你画得像个鬼一样。”周睿洋说道，把乐球放回了地上拍拍衣服，生怕他把脸上乱糟糟的东西蹭在自己的身上。

沈乐童蹲下，笑着抓下乐球乱抹的手，“小不点儿你可别抹了，再抹我俩一会儿都认不出你来了。”

乐球低头看了看手背上一条条的黑印，一转手，将手背上的东西蹭到了周睿洋的裤子上。

“诶。”周睿洋蹦着躲开，指着乐球说道：“揍你啊。”

乐球背过手抬脸朝周睿洋笑笑，呲着白白的牙，然后转头对沈乐童说道：“大宝贝儿你等我一下，我去找露露。”

“啊？”沈乐童歪着脑袋问了句。

乐球眨了下右眼没多解释，转过身一溜烟又钻回了人群里，再回来的时候，手里牵着另一个也画着很夸张的浓妆的小姑娘。

“大宝贝儿，这就是露露。”乐球牵着露露对沈乐童说道，然后转头指着沈乐童对露露说道：“露露，这个也是我的爸爸。”

这个叫露露的小姑娘看着笑眯眯的沈乐童眨了眨眼，又看了看一旁的周睿洋，抓着乐球的手悄声向他问道：“你怎么有两个爸爸啊？”

乐球骄傲地挺了挺胸脯，顺便还向露露抛了个小媚眼，笑嘻嘻地说道：“怎么样，羡慕吧？”

“哪儿跟哪儿啊。”周睿洋笑着推了一下乐球的脑袋，接着弯下身子转向一旁的露露，柔声问道：“露露啊，你别听他瞎说，你听我问你哈，我们家乐球对你好不好啊？”

露露害羞地缩了一下脖子，向后退了半步，瞄了乐球一眼，微微笑着点点头。

“那你以后想不想嫁给我们家乐球啊？”周睿洋接着问道。

乐球听了周睿洋的话，脸“腾”地红了，红脸蛋衬着黑乎乎的眼妆，那样子就像泥猴子的屁股一般。乐球张开手掌把周睿洋伸到露露面前脸用力推开，转过身拉着露露的手拽着他一边走一边回头说道：“走，我们不理这个老妖怪。”

“诶你说谁老妖怪？你看看你那脸还好意思说我是妖怪？”周睿洋站在二人身后嚷道，沈乐童则躲在一边乐。

乐球回过头冲他俩做了一个鬼脸，拉着露露连忙跑到老师召唤着集合的队伍中去了，不多时，老师就带着这一堆妖魔鬼怪一般的孩子上台表演合唱了。

乐球站在合唱队伍的中间偏右的位置，这么一会儿功夫，脸上不知道怎么的又被自己抹花了两块儿，脸颊黑成了一片，站在一堆脸上擦着厚厚□□的小孩儿中间，乐球显得格外显眼。

乐球虽然顶着一张花脸，但是唱起歌来倒是极为认真，口型张得很夸张,摇头晃脑地特别投入。

周睿洋把重心偏到左脚，斜着身子靠在沈乐童的身上，听着这帮孩子压根儿不在调儿上的所谓合唱，揉着耳朵对沈乐童叹了一句：“简直太难听了。”

话音刚刚落地，两人面前的几个家长转过头，很气愤地白了周睿洋一眼。

沈乐童戳了戳周睿洋向他使眼色，周睿洋吐了一下舌头，识趣儿地闭上了嘴，搭着沈乐童的肩瞧着台上的乐球，盛夏的阳光刺得他有些睁不开眼睛。

幼儿园这么大点儿的孩子还单纯得很，并不知道分离的意义，在幼儿园的最后一天里，依然充满活力地边演着节目边满园打闹，直到日落西山，乐球才满头大汗地跑回来牵着周睿洋的手，一张小脸上黑一道白一道的。

“给你个碗你都可以直接要饭去了。”周睿洋捏着乐球的一根比较干净的手指头说道：“肯定能要到好多钱。”

乐球仰头看着周睿洋，似乎没理解要饭的含义，熊猫眼的缘故，显得眼白特别的明显。

周睿洋看乐了，把乐球拎起来，让他坐到到自己的脖子上，带着他撞了一下旁边的沈乐童，问道：“诶，你还记不记得你幼儿园的时候什么样？”

“什么样？”沈乐童靠着周睿洋将他挤了回去，“那么久远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

“你不记得我可记得。”周睿洋笑道，“你小时候怂的哟，连去饮水机喝口水都要我陪着。”

“你少唬我。我什么时候这么残废过。”沈乐童笑道。

“得了吧，你小时候在我眼里就是一残废，你上个厕所我都怕你一不小心掉进坑里爬不出来。”周睿洋扬着下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