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紧张,是送餐的人。”依巴索起身拉开门。
想必是基地的规定,三位服务生板着脸连招呼也不打,默不作声地摆着饭菜,手法利索到碗碟都不发出磕碰声。
等她们关门离开,谢宇来到餐桌前:“连服务员都这么训练有素,这地方果然不简单。”
“哦对了。”卫远扬突然想起来,“刚才会议室另外那些都是啥人啊?”
“是高层派来督查的。”唐守城并未多说。
“我想你下车时看见了那块标牌。”依巴索提了一句。
“啊?”卫远扬意识到他在问自己,“你说那个205?”
谢宇霎时一顿:“205?”
“这个基地的代码是205。”依巴索言外有意,“不过这只是个巧合,你不必多想。”
“我了解。”谢宇面色镇定好似什么都没发生。
卫远扬不明白这个暗号,左右看看两边的人,他们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忽听哐咚一声响,丁隶一个不稳踢在椅腿,身形一晃差点摔倒。
“喂,你还好吧!”卫远扬急忙扶住他。
丁隶撑着桌面坐下:“不要紧……”
卫远扬一摸他的脑门,滚烫:“这还叫不要紧?”
丁隶勉强笑了笑:“我可是来给齐谐当助手的,关键时候怎么能掉链子……”
“链子就在那,掉不掉不以你的个人意志为转移。”卫远扬抓起屋里的电话就要拨内线。
依巴索先一步按下了挂机弹簧:“整个基地都是中科院的人,现在叫医生等于引狼入室。”
卫远扬觉得不妥:“那咋整?他病这么重总不能不管吧!”
“丁医生。”花河敛起右袖,提三指作号脉状,“不介意的话,可否让我诊断一二。”
“不必劳烦。”依巴索抬手回绝掉,对丁隶说,“你先吃点东西休息一下,晚些时候我替你看看就好。”
丁隶嗯一声,尽力打醒精神拿起筷子。
唐守城继续刚才的话题:“明天一早就要提出追捕方案,各位有什么想法?”
“我觉得事情很简单啊。”卫远扬第一个说,“老齐你叫那个点头摇头鬼出来问问,就什么都知道了。”
依巴索否定了这个提案:“那是齐谐的手段,于我并不适用。”
联系到荀老板也否认过点头摇头鬼,谢宇认定这其中必有异样,于是在心里建下这个优势灶,清了清嗓子开始分析案情:“我认为调查最关键是确定破局点,这次事件的破局点有两处,一是事件的始端,即中科院的实验,二是事件的末端,也就是那些离奇的死亡事件。我建议从这两方面着手调查,汇总之后或许可以得到不少情报。”
“我看这提议靠谱。”卫远扬十分赞同,“我们可以兵分两路,老齐你们留在基地,继续打探蜂群计划的内/幕;我跟谢宇去案发地直接追踪罪犯,先逮住一两个审了再说!”
唐守城权衡片刻:“这个方案大体可行,不过直接暴露在犯罪现场太危险,我带人同你们一起去,花河就留下来,协助依巴索行事。”
依巴索就此拍板:“那便这么定下,我通知杜中校做好部署,明日一早分头行动。”
昏昏欲睡地走进主卧,丁隶随手关上房门,见依巴索拉严了对面的落地窗帘,转回身问:“你之前是不是见过花河?”
“见过几次。”丁隶实在没什么力气,靠在了床头,“我之前脸盲得厉害,就去归心静坊找他看了看,每次治疗完我们都会闲聊一会儿,我觉得……他各方面和你有点像。”
“各方面是指什么。”
“气质……眼神和动作,说话习惯……总之很多地方都像。”
“仅仅因为他和齐谐相像,你就能交出信赖么?”依巴索仿佛在质问。
“怎么?”丁隶不明白他的意思。
“以后不可这么做。”依巴索神色严肃,“在没有完全了解对方之前,绝对不可放松警惕,任别人对你进行什么所谓的治疗。”
“花河这个人有什么问题吗?”
依巴索说句没什么,不再解释。
丁隶皱了皱眉头:“你把话说完,不要搞得我稀里糊涂的,感觉自己做错了事又不知道错在哪。”
“这还不明白!”依巴索突然严厉起来,“在那些异人面前,你交出信任就等于交出了身体的控制权。倘若花河是个恶人,他可以趁你熟睡施放妖法,或者在你的茶里下蛊,那时你当真连自己怎么死的也不知道!”
丁隶低低哦了一声,正要说些什么,突然胃里一阵翻腾,赶紧起身去了卫生间,干呕几声把好容易吃下的食物吐了个干净。
看着他一脸病容难受的样子,依巴索的态度稍稍缓和,扶他回床上躺好,又倒上一杯温水:“你确定自己是感冒吗?”
丁隶抿下两口,将杯子还给他:“医不自医……”
依巴索替他掖好被子:“都这个时候了还有空用典故。”
丁隶虚弱地笑笑,拽拽他的衣角:“都这个时候了,就陪我一起睡吧……”
依巴索犹豫片刻,轻挥衣袖熄灭了灯光,和衣而卧,默默躺在了他的身边。
经过一夜的休息,丁隶的气色转好了一些,时钟指向早上八点整,归心堂五人在招待所大堂碰头,杜沙已带人等在门外的台阶上。
“车子到了,随时可以出发。”杜中校双手背在身后,站姿英挺。
唐守城丝毫没有放松戒备:“把我们三人送到入城高速的服务区就行,我们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