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毛。”谢宇抬手一指。
萧以清跟着细细看过去,苏瑞的脖子挂着羽毛围巾,安恺胳膊上一小块羽毛纹身,向海涛的主页背景隐隐约约也是一片羽毛图案。
萧以清僵着表情呵一声:“这是被羽毛诅咒了吗?”
“为什么会是羽毛……”谢宇喃喃自语,“苏瑞三人、汪董、还有你,其中一定存在着某种隐性联系,如果我是犯人,有什么理由会对这些人下手……羽毛,羽毛代表什么……你知道美馨基金为什么送羽毛书签当纪念品吗?”
发现他在问自己,萧以清轻耸肩膀,表示否定。
谢宇不甘放弃:“我想联系那场慈善晚会的主办方,你有没有渠道?”
“主办方不清楚,发起人我倒是认识。”萧以清摸过手机,拨通一个号码开了免提。
等了一会儿,一个苍老慈祥的女声接了起来。
“潘老师您好,我是萧以清。”听他语音带笑地自报家门,谢宇这才反应过来,对面正是京剧名角及基金会创始者潘美馨本人。
萧以清没有直入主题,而是旁敲侧击地跟对方先聊了起来。谢宇不禁心中慨叹,本以为自己是个当红写手,又背靠天辉集团,大大小小认识不少社会名流,然而相比之下,萧以清掌握的资源实在强上太多,这家伙看似爱玩爱闹没心没肺,实际上……
“羽毛书签啊……”电话里的老声打断他的思路,“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寓意,只是觉得羽毛象征希望啊,和平啊,主办单位觉得挺不错的就用了。”
“原来是这样。”萧以清对他使了个眼色,又若无其事地聊上一会儿,结束了通话。
看似一条通道,走过去,却撞上一堵墙。刚刚到手的线索啪地切断,毫不留情。
谢宇感觉自己像一只罐中的飞虫,努力飞向亮光,殊不知四周全是玻璃。注意力从案情稍稍脱开,右脚顿时酸胀难忍,他小心地挪了挪位置,想让它舒适一点,谁料牵得一阵疼痛,额角渗出了一片冷汗。
“别乱动。”萧以清按住他的膝盖,关切地问,“你想做什么?告诉我就行。”
谢宇迟疑片刻:“卫生间。”
见他这个反应,萧以清哈哈笑起来:“都是大老爷们,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谢宇懒得搭理他,扶着沙发把手站起身,萧以清自觉地搀上他的胳膊,手掌的体温隔着衣料传过来,亲密到让他有些不适应。
“不用扶。”谢宇冷着脸。
“你确定?”萧以清笑得不怀好意。
谢宇原本要拨开他的手,转念一想,自己没了支撑就得单脚跳行,举止实在不雅,无奈之下只能任他搀到卫生间门口,然后一个转身,把他关在外面。
再开门时,对面多出一支拐杖。
“以前拍戏扭过脚,你拿去用吧。”萧以清似乎十分善良,“住在这里你尽可以放心,我不会趁机占你便宜的,有失君子之风。”
“做出那种事,你也好意思说君子之风?”谢宇反讽。
“那是我搞错了策略。”萧以清抬头看了看钟,“说句实话,我并不是随随便便的人,的确是对你有了好感才会那样。”
“恐怕你对很多人都有好感。”谢宇不熟练地拄着拐杖,一步步挪回客厅。
“不,我只对你有好感。”萧以清双手护着他跟过去,“今天你不顾危险地舍身救我,我很感动,思前想后,决定以身相许了。”
“免了。”谢宇回绝。
萧以清又看了看钟,似乎在等什么,过不多久,门铃响了。
谢宇慢慢坐进沙发里,见他开门出去,在入户电梯厅站了一会,好像有谁送了东西过来。萧以清跟对方低语几句,就听一个哗啦啦的声音,再进门时,手上竟捧着一大束玫瑰花。
谢宇突然有了某种预感,当即一阵恶寒。
果不其然,萧以清清了清嗓子,稳稳地近前两步,绅士一般单膝跪地,秋波似水直视着他。
“谢宇先生。”他宣布,“从今天、现在——1月30日20点17分56秒,我正式开始追求你。”
夜/色,玫瑰,屈膝示爱……萧影帝大概觉得这种做法十分浪漫,不幸的是,对谢宇而言这完全起到了反效果。此时此刻除了一身鸡皮疙瘩,他什么感觉也没有,黑着脸脱口而出三个字:
“我拒绝。”
萧以清仍是绅士般的微笑:“知难而进是我的做人准则。”
谢宇从未见过如此没脸没皮之人,一个滚字在喉咙中翻腾许久,碍于教养没说出口。对面的萧以清会错了意,温柔一笑,将那束玫瑰轻轻放到了他的怀里。
谢宇只觉得自己接了一块烫手山芋,恨不能直接抓起来,扔到他的脸上。
“萧以清。”他最终把花束搁到一边,语气十分不善,“实话告诉你,我对男人没有任何兴趣,你两次三番做出这种事,我真的十分反感,没有跟你翻脸只是出于礼节,希望你这个gay有点自知之明,不要挑战一个异性恋的底线。”
语毕,空气凝结。
萧以清缓缓降下唇角的弧度。
接着低下头,他又对自己笑出声来:“抱歉,如果你早些说明……你只喜欢女人,我是不会做这种事的……”
未等对方回应,萧以清拿起那束玫瑰,放进垃圾桶,默然走向卧室。
却停在了门口。
谢宇听见一句话,声音不算小,能够清晰入耳,也不算大,近乎自言自语。
“……跟我上/床的时候抱得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