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左边那张就是她们的合影。”萧以清平淡地说。
一张黑白照片里,两个女子坐在公园的长椅,笑靥如花,她们的长发被风吹起,一棕一黑,飞舞交缠。
谢宇嗯了一声,没有太大反应。
“谢谢。”服务员端上红酒沙拉,萧以清礼貌地点了点头,“西境,有时候我觉得你存在一种古怪的观念,也许你认为情绪是一件庸俗的东西,而流露情感是一件幼稚的事。”
谢宇想了半秒,爽快承认。
萧以清拿起叉子,发力叉起一块沙拉:“说一句话不怕你生气,我认为这种想法才是非常幼稚,就像一个刚刚戒哭的大孩子,瞧不起会哭的小孩子,其实本质上都只是孩子。”
听罢此言,谢宇的第一反应是不快,然而对方说得没错,他确实认为情绪是一件幼稚的事,尤其是生气这种低等情绪。
“这只是一种处事方式,没有孰优孰劣。”谢宇说。
“也许吧。”萧以清微微一笑,“不过做人直白一点也许会更轻松。”
“好,既然你喜欢直白,那我就直白地告诉你。”谢宇酝酿至今终于开口,“上次跟你说我是异性恋,那是谎话,我的确对你有一些好感,甚至一些冲动。如果你想要和我上/床,就现在而言,我没有任何意见,不过我没有跟男人试过,可能技术不好,你应该有些心理准备。”
一席话毕,对面整个愣在那里。
谢宇端起红酒,自顾自跟他碰了一杯,叮地一声,他才回过了神。
“怎么,难道我说错话了?”谢宇抿一口酒汁。
“谢宇。”萧以清提刀切着牛排,“我跟你说一件事你别动,在你背后的对街,有人正盯着这边往里看。”
谢宇当即一凛,低声问什么人。
“是个男人,穿着夹克,个不高,看上去三四十岁。”萧以清默默掏出了手机,“你尽管坐在这,我让保镖去堵他!”
四位保镖果然训练有素,收到信息包抄过去,三下五除二将那人制服,抽出皮带紧紧捆住,压进一条暗巷。
萧以清跟老板娘打过招呼出了餐厅,绕过街角来到巷口,见那男人被按倒在地,一言不发。
“是不是你一直在跟踪我!”谢宇逼视过去。
“你被跟踪了?”萧以清问。
“从中午到现在。”谢宇上前两步,“说,你是什么人,受谁的指使。”
那男人慢条斯理哼了一声:“我是什么人?你摸摸我上衣口袋就知道啰!”
萧以清点点头,保镖摸出一个本子,定睛一看竟是一本警/察/证,姓名戴同,sān_jí警督。
萧以清不为所动:“谁知道是真货还是假证。”
男人无奈地叹口气:“是你们自己前一阵子报警,一会儿说工地事故,一会儿说差点被车撞,上面让我们来暗访一下,这可倒好,犯人没抓到,自己先被抓了。”
权衡片刻,萧以清让保镖放开了他,又递上一根烟,老老实实跟对方道了个歉:“戴警官,真是误会,我们最近遇事太多了,搞得有点神经过敏,实在是对不起,没伤着你吧?”
“算了算了。”戴警官挥挥手,“这事可别传出去啊,我丢不起这人。”
萧以清笑了:“那是当然,要不要送你回警局?”
“留步。”戴警官揉着屁股走了。
萧以清松了口气,忽然问谢宇:“刚才在餐厅你是不是跟我说一长串话?我光顾看外面没听见,你说什么了?”
对方稍作回想:“没什么,废话而已,别放在心上。”
回去吃完一顿饭,时间已近九点,二人都喝了些红酒,微醺着步出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