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地上生了一堆火,大家伙坐姿豪放的围在石桌前,有人赤膊观战,有人坐在火堆边剥花生烤玉米,也有人学叶管事的样子挂了个吊床摇扇悠哉。
石桌上刻了楚河汉界,双方激战正酐,有人将棋子摔的脆响,这些牛角制成的棋子早就被人摔的四分五裂,被细麻绳捆了捆又凄惨的上阵服役了。
“将!”
“再将!”
“老胡,叶管事说马才走日,而非大象也!”
“象走日,马走田,车走直路炮翻山!瞧,多顺溜!”
“老胡,你马象不分,颠倒是非,棋走荒唐,乃一棋霸是也!”
“老水,想打一架咋地?”
脸上带条虫爬似的长疤直到脖子的老胡咬牙腾地站了起来,大力一拍石桌,所有的棋子同时弹震一尺多高,随后又像冰雹似的啪啪不错分毫的落到原位。
叫老水的男子三十来岁,脸色白净一派斯文,见势不对立刻放弃了打抱不平,用扇遮脸,将自己躲在老木身后:“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
“和个屁!观棋不语真君子,你老水还是个读书人呢,唧唧歪歪的像个娘们!”
怒气冲冲的老胡放过了装绵羊的老水,收了拳头后大大方方用撇腿的象日了对方一个帅……
老水有些无奈,他那天用手沾清水在石板写字,结果被叶管事一眼看上,二话没说就让他就当了帐房,不仅给他自己单独一个帐篷办理公事,还郑重的送他一支重力均匀的好牙笔,笔毫美观圆润,如雨后破土之笋,又似含苞玉兰,纯净秀美的就像慧眼识珠的叶管事。
叶管事说,是金子总要发光的。结果他这一发光不得了,身边一起来的人有些气愤,因为他几乎每天坐在“办公室”做闲职,其它人的任务就加重了。
老水摇着的扇子停了下来,鼻子不由得动了动,空中飘来阵阵香味。
不远处的帐篷就是农场伙房,里面仍亮了烛火。
有人耸了耸鼻子:“这是什么怪东西,晚上给谁加夜宵么?”
“叶管事两顿没吃了,曹五留下来单独给他炖汤。”
“哦……”
一群吃瓜群众立刻心照不宣。
这曹五为谁来的,大家心里一本清帐,但谁也没有点透。只有那个叶管事木楞楞的还将曹五往朝歌身边推,倒是一出精彩桃花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