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做不到,只能对他的唠叨之语照单全收。
云家也只是小村庄里的小户人家,云清在闲暇之时也会上山采摘野菜,放放羊,以维持家中生计。
羊儿在一旁啃食青草,云清将仕女图从背篓里拿出来,他生怕仕女图有个磕碰闪失,特地用自己的衣服将画包的严严实实的。
他将画展开,指着草地上的一只兔子道,“你看,你便是兔子,是不是十分可爱?我虽有心想要替你在画上画些东西陪伴你,但是我画艺不精,唯恐污了这名家之作。再者,画你之人,恐怕也是爱你到极致,我若是随意破坏,也是对他不敬。所以,只好委屈你了。”
“你看这山花遍野之象,漂不漂亮?你若是人便好了,就能看到这人间美景,四时风物。你在画中多年,可否寂寞呢?”
一幅画,怎么会懂得世间寂寞呢?婳女心想,这果然是个傻书生。
忽有一日,云清带着她去赴了一个宴会,从他拿出仕女图的那一刻,所有人的眼睛毫不意外的全都紧紧的盯着她。
即使多了过年,她还是对那些痴迷的眼神有些不太舒服,不过因为是平常事,倒也已经麻木,不甚在意。
“不知云公子可否将此画卖于在下?在下愿意出黄金千两。”
一个与云清交好的书生偷偷的和他讲话,旁人听不见,她却听得清清楚楚,“这是刘公子带来的,好像姓尹,好像家中颇为富贵,你言语之中要注意些,别得罪了他。”
喔,原来还是个家境富裕的公子,也是,家境若是不富裕,也不会为了一幅画花上黄金千两。
她听到有人这样说,她望向声音的来处,是一个拿着折扇的公子。婳女心中暗想,看来,她要换个主人了。毕竟对于一个穷书生而言,黄金千两是他这辈子都难以得到的财富,够他们家三代人吃穿不愁了。
“尹兄,不是云某故意驳了你的面子,只是此画是他人相赠,又是云某心头之爱,此番也只是想要与众位同道一同鉴赏。因此尹兄所说之事云某实在难以答应,还望尹兄见谅。”
他拒绝了。
不仅是在场的人惊住了,她在画中也惊了一惊,而后,轻轻笑了一笑。
那位公子被拒绝了倒也不恼,反而和云清攀谈起来,云清自然是高兴。但是她看着那位尹公子,心中总是觉得不舒服。
云清与尹公子的关系越发的亲近,还时常去他家里作客,偶尔有几次他也带着仕女图一起去品鉴。婳女看着他充满痴迷和yù_wàng贪婪的眼神,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
直到那一日,云清受邀去他家谈诗论道,并未带她。
那是一个深夜,云清父母年纪已大,早已睡下。屋子里面一片漆黑,安安静静的,她被挂在云清的卧房之内。
她并非人,不需要休息,她清清楚楚的听见几声细微的脚步声从窗外传来,有几个黑衣人从窗外翻窗进屋。他们放轻脚步,蹑手蹑手的走到她旁边,将她摘了下来拿在手中。
大概是因为有些紧张,那个人的手心都出了汗,她闻着汗味,给予作呕。
是谁来偷画?
“谁啊?是清儿回来了吗?”云清对面的房屋内传出云父的声音,婳女心下一个咯噔,暗道不好。
“你......你们是谁?”云父也反应过来家里进了贼,立马就要叫嚷,那个拿着画的黑衣人使了个眼色,其中一个黑衣人就立马反应过来,堵住了云父的嘴。
“老头子,怎么了?是清儿回来了吗?”接着便是细细索索的穿鞋声。
云父瞪大了眼睛,极力的挣扎想要发出声音,但是他年迈体弱,怎么敌得过一个年轻力壮的年轻人?那黑衣人在他脖颈处狠狠一砍,他便晕了过去。
为首的黑衣人专门守在卧室的门旁,云母一出来,就被他砍晕在地上。
“大哥,怎么办?”那黑衣人轻声问道。
“还能怎么办?这两个老东西亲眼看到我们来偷画,要是等他们儿子回来告诉他们,那怎么得了。听说那书生把这幅画当做宝贝,要是知道有人来偷,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万一查出公子来,我们都没有好果子吃。”为首的黑衣人露出的眼睛中闪着恶毒的光,看得婳女心中狠狠一颤,“不如斩草除根,一把火烧了这房子,让他以为这幅画和他父母一起葬身火海了。”
他们用房中的烛火点了火。
“大哥,我们快走吧!”
“别急。”那黑衣人道,“我倒是想看看这究竟是一幅什么画,这么宝贝,竟然让公子日思夜想。”
那黑衣人将画轴展开,一个美人映入眼帘。
“美......美人。”
两人立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