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谁也不亏欠谁,让他放过我吧。”
高淯还想在说什么,便见厅外迎面走来一位鲜衣少年,身姿挺拔,眉目疏朗,生的与那位年轻时有□□分相似。
他惊喜起身,快步冲出前厅走到非明面前,“像,真是像极了。”他炯炯盯着非明,“太好了,太好了,那位知道一定会非常高兴的!”
非明被眼前这个奇怪的人吓了一跳,一脸嫌恶地后退两步,“你要干嘛?”
方念离赶过来,“你怎么不到时辰就回来了?”说着将儿子护在身后,阻断高淯的目光。
非明却绕过她直奔厅里喝水,摆手道:“书院学骑射,那先生的技术还不如我呢。呆得无趣,就回来了。”
高淯见状也要跟进去,方念离拉住他,“你快走吧,我心意已决,你不用再劝,快去回他吧。”
高淯看看里头,极为不甘心,“夫人,公子他知道这些事吗?你为何不问问他的意思?”
方念离急了,她不愿让非明知道这些。“这是我的儿子,和你们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你快走,不然休怪我赶人!”
高淯长叹一口气,“夫人,你这又是何必呢?”
“你们不会不懂的。”
高淯不无遗憾地望了望里头,“这些日子,奴才会住在城里的客栈,夫人若是改了心意,可以随时来找奴才。只是奴才还是想说一句不该说的,公子他本该是金尊玉贵的命格,难不成要让他在这小城中过一辈子吗?”
方念离回答:“比起勾心斗角,尔虞我诈,这样简单的活着有什么不好,为何就要逼我们活成你们想要的模样。”
高淯摇头,“这是您的选择,可您若不告诉公子实情,又怎会知公子的选择呢?奴才话已至此,还望夫人三思。”
说罢,他对着厅外几名侍卫勾手,“咱们走。”
方念离失魂落魄地回到厅里,非明看出她的古怪,问:“娘?那人是谁啊?”
“啊,”方念离如梦初醒,恍然道:“那是来谈生意的,没谈成。”
非明随手抄起一个果子吃起来,方念离生意上的事情他从来不过问。咬了几口,他道:“可是,他刚才说我像谁?”
“不知道,可能是认错了吧。”方念离语气淡淡,默了一会,她道:“一会儿你去叫你师父来咱们家吃饭。”
非明将果核丢进花盆里,拍拍手起身,“行,正好我准备去找师父练剑。”
*
傍晚,墨潇来家里吃饭,方念离借口说要他陪自己去看看锅里的汤,去了厨房说话。
墨潇一进院里就察觉到她脸色不对,而她更是破天荒地单独找了他说话,心知定是有事发生。
踏进厨房,墨潇问:“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方念离轻舀着锅里的汤,叹气道:“今日他的人来过了。”
墨潇眉头一蹙,很快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你躲了他十几年,被他找到是迟早的事。他……想你回京?”
方念离点头,他又问:“你怎么想?”说这话时,墨潇的心莫名紧张起来,他不得不承认,他是有私心的。
方念离将锅盖盖上,语气坚定,“我不可能随他进宫。你知道我幼时的事,我不想再过回那种日子。”
墨潇心底一松,眼眸中有欣喜之色。“既然你不想,我就带你和非明离开,天下之大,总有他手触及不到的地方。”
“没有用的,高淯如今还在榕州,他带了那么多人来,一定将整个绣坊看得牢牢的,我们如何能走的了?”
墨潇拳头重重地垂在灶台上,“他们难道还想绑了你回去不成!只要你不愿意,我墨潇拼了这条命也不会让他们带走你。”
方念离苦笑,“只是……今日高淯与我说了一句话,他说非明本有自己的路要走,我有什么权利替非明做选择。”
墨潇也沉默了,他同样不知道他们这样瞒着非明,究竟是对是错。从前他们总觉得他年纪小,很多事情不好同他说,可如今的他已经长成少年,是不是该让他自己决定呢?
“你打算告诉非明实情吗?”
方念离心乱如麻,高淯的出现打破了她内心的平静。
“我不知道,我还没有想好要如何同他说。”
“同我说什么?”非明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懒洋洋地靠在门框上,嘴里还叼了苹果。“娘,等你的汤都等半天了,没想到你俩倒是在这说得起劲。说吧,要与我说什么?”
方念离脸色一僵,端汤的手抖了一下,险些将热汤打翻。
“没……没什么,只是有笔生意不错,但是比较远,所以拿不定主意。”
非明接过她手里的热汤,“你自己拿主意就好,远一些大不了我替你去送。”
方念离点头,扯出一丝牵强的笑意,“好。”
非明出了厨房,边走着边漫不经心道:“你们俩今日怎么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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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寂静无月,非明睡不着,在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