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满意,大男人就该这样,这点疼痛算什么?
确定孤夜白没事之后,她也没有说什么,静默严肃地低头有继续。
取来准备好的金针,开始缝合。
不得不说,很幸运的是,她在陌王府库房里找到了名贵的羊肠线,这种线是从羊肠子中提取冲纤维,拧成线状。
因为这种线弹性非常好,东靖皇室便拿来绞面美容,绞掉脸上的寒毛,但是,这个时代除了容静,估计没有第二个人知道,这种线是缝伤口最好的线,不用取出来,直接会被人体吸收了,就省去解线的步骤。
要开始缝线了。
如果是用了麻醉药,那一点儿感觉也没有,缝针算是非常正常的事情,可是,在没有麻醉药的情况下,不得不说,当容静下第一针之前,她自己的心都颤了。
只是,她知道,她不能停,这种事情必须快刀斩乱麻,拖越久就疼越久,纵使大胆的容静,下手之前都忍不住会手抖呀,她抬头看了孤夜白一眼,提醒道,“忍着点,会很疼。”
孤夜白唇畔噙着一抹漫不经心的笑,方才至今都一直盯着她看,就像盯着自己的专属物,他发现自己特别喜欢这个女人认真时候的样子。
“忍着点,会疼。”容静忍不住第二次提醒,她分明看到孤夜白额头和鬓边一层薄薄的细汗,他的脸色更是一点儿都不好看。
可是,偏偏这个时候他居然还能和她开玩笑,他笑着道,“遵命,静大夫。”
这个家伙居然还有心情开玩笑,一定是没尝试过穿针引线的感觉吧!
正文 233喜欢……
容静又恼又无奈,不悦地瞪了孤夜白一眼,便收敛心思,开始下针。
针尖先刺入,随即是针体,最后是针头,整个针穿过皮肉,同时也把线带过去,这是第一针!
孤夜白的脸色瞬间煞白,他倒抽了一大口凉气,却还是硬生生将这一针疼痛压了下去,豆大的汗水止不住从两鬓滚落,然而,即便如此,他唇畔的弧度却还是扩大了,如花绽放般妖冶绝美,充满了神秘的野性。
一针下,容静没敢看他,默默地加快了动作,一针起一针落,每一下都是从血肉中穿针引线而过,每一针都是一记无法言喻的疼痛!
试试想象下,针线在血肉之中缓缓穿梭的感觉,都禁不住毛骨悚然呀!
可是,这个男人却一声都没吭。
渐渐的,容静发现了异样,竟听不到孤夜白的声音,这种比生孩子还恐怖的疼痛,至少呼吸声该变了呀,可是,为什么连呼吸声都听不到?
她似乎想了什么,脸色一白,猛地抬头看去却发现孤夜白依旧还在看她,眸光温软,冲她柔柔地笑。
这个男人,竟还能笑得出来?
容静鼻子莫名地一酸,生平第一次看到别人笑,自己就想哭。
她急急别过头去,尽量让自己不分神,继续手中的工作。
她也是爱笑的人,所以,她很清楚越是笑,便越是痛。
他们,原来是同一类人呀。
幸好伤口不很大,很久便缝合好了,上药,包扎,一切做得干脆利索,专业严谨。
有了一边的经验,另一边取针便快多了,整个过程,容静都没有再看孤夜白,争取速战速决,不让他疼那么久。
终于,两个伤口都处理好了,包扎结束,容静满头大汗,这才呼出了一口浊气,“你不疼吗?”
孤夜白摇了摇头,缓缓幽幽地吐了一口浊气,“习惯了。”
习惯……
忽然之间,容静的心猛地揪紧了,一直觉得这个男人高高在上,高贵完美得如同神祗,很不真实,却不曾想过他也会有那么一面。
那么云淡风轻地一句“习惯了”,承载了多少不为人知的痛疼呢?
容静抬头看去,孤夜白正好起身坐起来。
“你别动!”容静急了。
“别动。”他几乎是同时出声,声音柔得都可以将人融化了。
深邃如潭水的眸光那么淡然,却又温软,犹如一泓心泉,令人容静无法自拔。这刹那,容静的心,无法控制,砰然而动!
他伸手过来,轻轻撩起她不知何时掉落的发丝,温柔地替她挽到耳后,手指轻轻掠过她圆润的耳垂,立马惹来一阵颤栗,如同电流一般,从耳垂处流向四肢百骸。
这个男人,拥有令全天下男人崇拜的实力;这个男人,拥有令天下女人疯狂的资本;他竟会如此温柔!
他的手,并没有放下,而是扯着袖口,替她擦汗,额头,脸颊,鼻子,唇上全都是一层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