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义不自在的轻咳两声,快步往山下去了,阎锦摇摇头,慢慢往山下去,待至山下,已是酉时末戍时初,京城夜里有宵禁,要想回去亦不是不行,阎锦想了想,决定就地歇息,第二日再回京城。
是夜,万籁俱寂,青竹早已在马车里歇息,阎锦坐在火堆边,一下一下漫不经心的挑着火堆,对面,尚义瞧着她沉静的面容皱起了眉。
“你想说什么?”阎锦忽道。
他犹豫了一下,方道:“主子曾言,但凡你的事均要事无巨细告诉他。”
“这事不必告诉他。”阎锦道。
“可是……”若她因着燕老爷子的话做些主子不愿意见到的事,又该如何?
“你即使想告诉他,你也不知我们说了什么,我亦不会告诉你。”阎锦笑看着他。
尚义皱眉,脸色不甚好看,却知她说得在理,此刻他极懊恼,当时不该听她的话等在山底,他该悄悄跟上,如此一来,他要如何跟主子交待?
“你不必担心,我们什么也没说,只是讨论了下茶与茶叶罢了。”
茶与茶叶?谁信!
阎锦低头继续挑着火堆,在他以为她不会说话之时,她轻声说了句,“你家主子可想要皇位?”
尚义一惊,朝她看去之时,却发现她专注于手下的活计,似乎那开口相询的人不是她一般,他低了头,沉默不言。
皇不皇帝的,谁知道?他家主子的心思,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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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卿见信如晤
姜城以南百里处,密林遍布,山石嶙峋,自昨夜铁骑军引南疆军入密林始,已僵持一天一夜有余,午夜已至,清冷的月挂于高空,淡淡的月光洒下,照亮了底下山脚边的一群黑影。
“殿下,南疆军五万兵力已全部进入密林,何时围攻?”
阴暗的山脚处,一银袍男子坐在正中,月光照不进阴暗处,他的面容便掩在阴影里看不分明,听身边将士询问,他轻轻抬了抬头,黑暗中,他的双眸极亮,亦极冷冽,不知是那月光更凉,还是他的双眸更凉。
“不急,待他们进入深处后再合围!此时若轻举妄动,定会打草惊蛇。”百里墨道。
“主子,若他们此刻便退,咱们这次便是白费功夫。”王斌凑近了他,极小声道,一双绿豆眼在此刻已不见猥琐之态,满盈的认真将他那不甚好看的面容淡化了不少,似乎也没多难看。
百里墨赞许的点点头,道:“你能这般想,说明你确实认真思考过,我自然亦知,此次带兵的乃是南疆大将孟江,此人勇猛有余,性子急躁,咱们留的尾巴便是为他准备。”
“留的那一队将士便是为了引孟江?”王斌兴奋的瞪大眼。
百里墨轻轻点头,抬手示意他安静些,“别吵,兄弟们亦累坏了,让他们歇一歇,明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王斌瞧了眼四周面容略带憔悴的弟兄们,果真压低了声音,却依旧不止他的唠叨,“如此一来,咱们定能大败南疆军!哼!瞧他们那德行便知,卑鄙奸诈的小人终究上不得台面!”
卑鄙奸诈之说,自不是他胡言乱语、空穴来风,只因前几日两军对阵之时,一个南疆将士败于铁骑军将士,本欲抓了他,哪知那人竟猛然跪地求饶,趁那铁骑军将士不注意,竟是暗中出黑手,若不是那人功夫尚可,反应灵敏,怕是要被他重伤!也难怪他一提起南疆军便是这副模样。
百里墨瞧了瞧天色,伸手拍拍他的肩,道:“你也歇歇罢,马上咱们便要去了。”
王斌用力点头,转身去一旁坐下,当真闭眼休息起来,百里墨淡淡一笑,伸手入怀,掏出一方锦帕来,他将它放至鼻子边嗅了嗅,鼻子里便盈满了她的味道,有她的味道的东西,总是那般让她安心。
东方渐现鱼肚白,远处的天空中忽然亮起一簇火花,直升向天空,带着一缕烟尘,一瞬便不见了,百里墨见此,站起身来,身边已清醒的将士们亦站起来,本有些疲懒的状态立即变了,兵器入了手,士气已高涨。
“点兵!大败南疆军!”百里墨高喝一声,气势震天。
“是!”斗志已燃的铁骑军高声回应。
鱼肚刚露,战火已燃。
*
长安院里,阎锦懒洋洋的斜靠在椅上晒太阳,一旁椅上坐了萧衍,亦是一副懒洋洋的模样,青竹站在阎锦身后,无奈摇头,自玉清寺回来后,这人一直便是一副懒洋洋的模样,好歹那爱作弄人的毛病不常有,如若不然,以她这无聊的样子,府内可是要遭殃!
自容府一行后,楚家倒是消了声,楚遥被接回了楚国公府,再未出来,倒是容府出了些小事,有传言说,容府内处置了一个意图爬上容凌床的丫头,那消息刚流出,便被人抹了去,再没有痕迹。
“阎姑娘,在下难得来大梁,姑娘作为北道主,竟是不曾领着在下去转转这大梁京城,整日里这般懒洋洋的晒太阳,似乎忒无趣了些!”萧衍懒懒道。
阎锦眯眼,瞧了瞧已越来越烈的太阳,道:“萧公子若想去,请随意,府内任意一个小厮丫鬟都会乐意领你去。”
“丫鬟小厮哪有姑娘有趣?”
“我在等捷报传回,可没心思陪你玩,你说说,现今战况如何了?南疆可是已被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