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甜蜜吓得一屁股跌坐在身后沙发里,杏眼圆睁。
而在她视线里,床上的男人坐起了身,背着光,那双绿幽幽的眼睛在黑暗中看起来更加瘆人,说不出的古怪。仿佛下一秒,就要露出两颗尖尖的大白牙,朝自己扑过来了。
不行不行,不能坐以待毙!
以往看电视电影的时候,甜蜜就觉得尖叫坐地等怪物扑,实在是非常蠢的。有那时间尖叫,早该撒丫子逃跑才对啊!
你嘴巴张再大,也没啥卵用,还不如……
“呀,小甜甜,你怎么了?哪里受伤了,怎么流血了?”
无奈,甜蜜刚冲出门就撞上了已经回来的汪叔,汪叔一眼看到姑娘额头两点血,诧异地叫出了起来。内心想的却是,多半是少爷醒了,这不知又做了什么把人家姑娘给吓得都“流血”了,正好提醒一下少爷,免得少爷又“失控”,到最后受累的还是他这个老人家啊!他的饭盒子还在少爷捆的垃圾袋子里没救回来呢!
“汪叔,我,我有急……急……”
“哦,你要上厕所啊?呵呵,咱们少爷的专属病房里有厕所,不用跑出去啦!这里更干净,卫生,也不用等,还可以洗个澡。之前你不是吐了嘛?这大热的天容易出汗,正好你洗漱一下,也舒服一些。要是没衣服,我给你买一套,你的码子……嗯,应该跟我女儿差不多。”
正所谓,姜还是老的辣啊!
甜蜜三下五去二地就被汪叔的太极功给乖乖兜了回来。
进屋后,汪叔就奇怪了,“咦,怎么少爷你的输液管掉了?我叫护士来。”立马逃离现场。
“汪叔……”甜蜜可怜巴巴地叫唤,却换来一声关门响。
屋内,依然是一片黯淡无光。
她不敢回头瞧床上的男人,做着最后一秒的挣扎。
“哼,做了坏事儿,都没脸见人了吗?”莫时寒的声音,凉凉的。
坏事儿?
甜蜜立即转身反驳,“我才没有做什么坏事儿。刚才……”
“怎样?”
“只是意外!”
“哦?”
“谁叫你突然睁眼睛,吓死人了。”
“哼,若非心有鬼,还怕别人睁个眼儿?”
“你才是鬼!”
“你脸上的血是谁的?”
这罪证赤果果的都挂脸上了,还有胆儿反驳?!
“过来给我止血!”
事到临头还有什么好反驳的,乖乖地束手就擒吧!
当男人举起那只本来该插着输液管的手臂时,从那针孔处还在源源不断地淌出血珠子来,一颗一颗,顺着手臂落在白色被单上,仔细看那被单上竟然已经绚染了好大一片。
当真是,触目惊心啊!
“呀,你,你别动。”
甜蜜立即冲上前,左右瞧瞧没看到合适的东西,从只有从兜里扯出一物,迅速绕成了一条绳子,直接扎在了男人的伤口上方,用力一扯扎成了个死疙瘩,再用桌上已经有的消毒棉花吸去针眼上的血珠子,最后,唔!
“你……”
莫时寒看着小女人的动作,一时也被懵住了。
“那个,那个外科常识说,把伤口举过心脏位置,这样可以减缓流血速度,让血小板迅速生成止血!”
甜蜜说得很认真,口气也很严肃,看着莫时寒的目光更是炯炯有力啊!天知道,这一刻她心里的愧疚一下子就压过了之前的害怕。好歹,之前在她难过呕吐还被千金小姐奚落时,这个魔鬼总裁还帮了她一把。虽然,过程粗鲁了点儿……好吧,看在那条手帕和矿泉水的份儿上,她也不能真的拍拍屁股就走人。
于是,在暗淡的专属病房里,一个小女子高高地举着男人的一只手臂,站得直挺挺的,仿佛那镇守边关的战士,专注,又坚持。
……
唉……
汪叔,你不是说去找护士了嘛,为嘛还不来哇?!人家手臂都快酸死了啦!
甜蜜本想放下男人的手臂,哪知一放下,针眼里的血流量立马成速倍增。
奇怪,这人的小针眼儿怎么和别人不一样啊,寻常她自己的只要一会会儿就不会再流血了啊?
那时候,病房外。
本来早应该离开的汪叔,却悄悄支开了一条门缝儿朝里偷瞄,不时捂嘴偷乐呵!
正在这时,一只手慢慢探来,轻轻拍在了汪叔肩头,吓得汪叔差点儿叫出声来,却是将门“砰”地一下关上了。
汪叔回头一看,抚着胸口直抱怨,“我说华大夫,人吓人,吓死人哪!”
华夏夫呵呵一笑,“老汪,你这又是在干什么啊?”
汪叔刚想说什么,又紧张地看了眼病房门,连忙拉着华大夫到一边说悄悄话去了。
屋内。
甜蜜的目光紧张地盯向了大门的方向,感觉自己的手臂更酸了。心下犯嘀咕,刚才有人在门外偷听吗?什么人呢?这什么情况啊?
莫时寒只掀了下眼皮儿,更多的注意力,都落在身边的小女人身上了。
除了工厂里的连体工作装,这丫头的便装只能用四个字:乏善可陈!
他不由想了一下,竟然有些惊讶地发现,似乎第一次见面,她穿的就是这套;练摊时,穿的颜色不同,款式还是一样。随着季节变化,多一个外套或背心,也仅此一套。这得多节省啊,连他这个对服饰从来不上心的人,现在都觉得……非常不爽。
这近一个月来,他好歹“照顾”她生意没有上万,也有好几千。眼看要到盛夏,满街扮靓,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