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远说:“不知道,这种事做个亲子鉴定就能知道结果,但是陈达厅的太太不肯,理由是她从来没告诉过这个孩子,他不是亲生的,以后也不会告诉他。更不会为了无关的人,让孩子去做亲子鉴定,给他造成不必要的困扰。”
贺遂:“孩子几岁了?”
林远翻了翻资料,说:“今年十六岁了。”
他停了一会儿又说:“陈达厅的太太当年选择在那个时候收养一个孩子,也有些奇怪。真实原因是什么,她也不肯直言相告。这件事与案情没有太大关系,我也就调查到这里。”
说完这件事,大家的话题又转回到陈达厅身上。贺遂又问:“陈达厅就是因为这件事,才想对钟家人动手吗?为什么隔了那么多年都不行动,现在才决定出手呢?而且两起案子,目的也不太一样,前者针对钟朗的华娱集团,后者针对呦呦,他是想全方位打击钟家吗?还有两年前,钟朗大哥的车祸,是不是他做的?”
“你怎么跟钟朗一个样儿?”林远抱怨起来,“问起问题来就死命地问,连个给人喘气的时间不留?”
贺遂做了个闭嘴的表情,表示自己不说话了。
林远才又说:“陈达厅这个人还算情深意长,这么多年,他的婚姻虽然名存实亡,他却一直希望他太太能回来,所以也没有再交过女朋友。而钟家父子三人,于经商一道,都十分有天赋,子承父业,企业越做越大。再看陈达厅蹉跎十几年,没有合适的继承人不说,又意外知道自己没几天可活了,所以想在死前对钟家打击报复就说得通了。”
“没几天可活?他得了什么绝症?”贺遂不由奇道。
林远说:“胃癌晚期。”
一瞬间,有种愤怒的情绪迅速蔓延至贺遂的四肢百骸,“他自己没几天可活,就要别人死?应念又有什么错,他家里还有个妹妹需要照顾,却因为陈达厅自己的恩怨,白白送了命,他陈达厅就毫无半点愧疚之心?”
世间公道之所以是公道,就是因为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可是陈达厅自己本身就快要死了,说不定等不到审判,就会自己先死,那应念算是得到公道了吗?
“别生气,”林远忙安抚他,“你反过来想想,陈达厅孤独一生,无子无女,现在还病魔缠身,岂不是报应?”
“他这么惨,与应念有什么相干,与呦呦又有什么相干?”钟朗声音冷冷的,表情也有些严峻,看着比贺遂还要生气。
林远无奈道:“你们俩真是……”他叹一口气,又说,“陈达厅现在虽然认罪了,等程序走下来,说不定真是晚了。”
钟朗道:“那就在他病死之前,让他给一个交待。”
一时间室内三个人都没有说话,贺遂恍然想起,他身边这位大佬,在上边似乎也是有关系的。
等了一会儿,林远才继续说:“两年前的车祸案,陈达厅不承认是他做的,究竟是不是现在我也无法判断,钟朗你知道的,当年没有查出人为的痕迹,他现在承认了就是多加一条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