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劭过世了,她伤心过,低沉过,最终想起慕劭的遗言:让她为了女儿定要好好活着,有合适的人就再嫁,不要亏待了自己,不然他在九泉之下也不会安心……
慕劭过世三四年,一到漫长的黑夜里,独自躺在床上,高意如难免也会觉得寂寞孤独……她不知道是不是要这样过完一生,所以决定放下慕劭开始新生活,才辗转带着女儿来到了洛京。
往事种种,历历在目,高意如想得正神游天外,愣愣发呆时候,突然感觉背后有人,正在给她梳头发……
惊得她猛然回头过去,就见是……元曜,一身黑衣,面容依旧俊美独特,立在她身后,朝着他勾起了唇角。
“你……你不是……”不是说走了么。高意如看见他很是惊讶。
元曜抿唇一笑,柔声道:“以为我走了是不是很伤心?”
“……”高意如别开脸,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怎么可能!巴不得你早点走。”
元曜气笑了:“你就知道嘴硬,嘴上说让我走,巴不得叫我留下来……”
高意如背对着他,只从铜镜里头看着男人的影子,骂了一句:“自作多情。”
元曜道:“我自作多情?那你解释解释,这个是什么?”
说着,元曜将刚才用来给她梳头的梳子,从肩边递到她眼前,这桃木梳子略显得陈旧,上头雕刻着锦鲤还是极为精致,多年来的使用已经磨损严重。
高意如一看,顿时呼吸一紧,憋着许久才问:“你,你哪来的?”
元曜轻笑:“找你的时候,去你房里翻出来的,你不是说早就扔了,你不是说早就不记得了,为何还把梳子小心放在妆匣子里藏着?”
高意如被问得说不出话来,只能低头垂目,手指揪着裙摆,心下暗流涌动……
她确实还留着,只当是一件旧物而已,时而想起来,就琢磨着他肯定早就死了吧,并没有想过这辈子有生之年还能见到他。
元曜句句逼问,看她没有回答,弯下腰,从背后用手圈着她的肩膀将她抱着,在她耳边轻柔的嗓音道:“如意,跟我回去可好,我知道你还记得我,我也从未忘记过你……你对我来说不仅仅是救命恩人,还是一辈子都念念不忘的人……”
高意如也没挣扎,不屑的冷笑一声,道:“好巧,魏远跟你说的简直一模一样。”
元曜有些不悦道:“别将我与他相提并论,我绝不是他……”
高意如屏住呼吸,脸上微红,掰他的手,道:“那你潜入我房内,对我动手动脚,你与他有何区别?”
元曜一愣,只好将手松开,退了回去,站直身子。
沉默无声片刻,高意如转过身,抬眸与他四目对视,询问:“你当真那么想让我跟你回去?”
她坐着,他便居高临下,垂目看她,元曜点头:“那是自然,我想弥补你照顾你。”
高意如问道:“可你已经报恩了,我们现在互不相欠。”
元曜眸光平静如水,认真凝视着她的眼,柔声道:“我欠你的还不完。”
高意如顿了顿,迟疑问道:“你就不想问问,那魏远到底如何对我了?”
她这么一说,元曜愈发歉疚,皱起了眉,道:“昭王说的没错,那日若不是我弃你而去,你也不会出事……所以我再也不想弃你而去了,你就是撵我走,我也脸皮厚着不走,除非你答应跟我回去。”不管魏远怎么对他,都是他的过错,所以还是他欠她的。
高意如不知想到了什么,勾唇笑了笑,道:“我可不是那么随便的人,说跟你走就跟你走了,那与私奔有何区别!聘为妻,奔为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