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嗯,回来了。”季航将视线从眼前两块显示着剪辑软件的电脑屏上挪开,对这个大表哥他心里有些发憷,语气讪讪,“哥怎么知道我也回来了。”
实不相瞒,季航才刚回国不久,还是瞒着家里偷偷回来的,手边需要打理的事很多。
原本只是手痒想偷偷摸回直播间看看,没想这么快就正式回归,哪知道被他弄出了这么个事。
这不,为了诚心诚意给人赔礼道歉,攒了一个多礼拜预备留到今天晚上睡的觉也没了,老老实实跪在键盘前加班,对自己会接到这么个稀罕的电话是想都不敢想的。
结果电话那头给出的回复,惊得他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今天看到你直播了。”
季航受宠若惊的将鼻梁上的镜框摘下来放到一边,对着眼睛揉了好几下,感觉自己是在做梦:“哥?您是我哥吗?您什么时候还看上直播了,还看我直播?”
“不是我,是我看到别人看的。”
“噢噢,我说呢,吓死我了。”
不过话说是这么说,其实季航对自己表哥还有看直播的朋友这件事也持绝对怀疑态度,只是现在顾不上那么多了。
季航小心翼翼的试探道:“哥您这么晚了还不睡……找我干吗啊?”
“不是你爸妈让我找你的,安心在国内待着吧。”电话那头开门见山道,“找你是为了今天被你打死那个小主播,我朋友是他粉丝。”
季航当时就震惊了:“所以其实是您朋友看那小主播直播,您就碰巧中的碰巧听出我声音了?”
“嗯,我都不好意思告诉我朋友,说误会他喜欢的主播开挂那个是我表弟。”
季航语塞:“……”
“没别的事,我看你最近着手弄的公司前景不错,早点休息,跟那小主播把关系搞好点。”
听到最后半句,季航登时卡壳了:“为什……”
电话:“嘟……嘟……嘟……”
季航:“……”
看着手里被掐掉的电话,季航一脸见了鬼的表情,一对帅气的剑眉紧紧拧巴着。
他那千年不联系一次、高岭之花似的大表哥,今天竟然就为了那小主播专程给他打电话???还让他跟人把关系处好???
季航只觉自己头上仅剩的几根头发,也要因为这个超出他认知的发展掉光了。
那时,季航只很天真的以为自己表哥口中的“朋友”和他关系肯定是极好的,不然怎么能让他大半夜的追个电话来。
季航忍不住在犯嘀咕,别看这小主播两千粉丝基数小,但质量是真的超一流。
他愣在电脑椅上摸鱼又瞎捉摸了好一会儿才重新握上鼠标,一边继续准备自己的赔礼,一边止不住的在心里好奇。
哪有这么巧的,这小主播……就当真有这么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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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阮绎把每天的直播时间定在下午一点,早上也从不设闹钟,但其实他一般睡到七八点就会自然醒,没有睡懒觉的习惯。
结果今天阮绎直到中午快十一点了才睁眼,应该是昨晚在床上烙饼睡不着的锅,但阮穆怎么没来叫他起床做早餐?
到这里,他迟缓的大脑才终于反应过来,阮穆发烧了。
阮绎登时睡衣也顾不上理了,匆匆忙忙便翻身从床上起来冲进了弟弟的房间。
按说阮绎是丝毫不担心阮穆高考的,他对自家弟弟的实力是一千万个相信,可这么临在高考前夕病倒怎么能让他不急。
看着床上还沉沉睡着的人,阮绎满心焦急的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和面颊,不用体温计都能摸出阮穆的烧还没退。
往日他们俩的身体都很好,头疼脑热也是鲜少有的。
阮绎本来以为昨天晚上吃完药,好好睡一觉,今天早上就该好了,结果病情竟没有丝毫好转。
阮绎当机立断给自己和阮穆换了常服,要扛着人去医院。
出门时,他浑身上下除了车钥匙,就只有一个拿来付账的手机。
偏巧周末医院人多,光是找停车位阮绎就找了快二十分钟。
期间,躺在后排的阮穆醒了一小下,喝了几口阮绎备在车上的矿泉水便又睡了,白皙的面上染着不正常的潮红。
又是排队,又是挂号,等阮绎好不容易把人弄进病房挂上水,中午的饭点早过了。
马上入夏的天,两人光是胳膊挨着胳膊都热,何况他们这样一个搂着一个的,阮绎已经彻底将家中兀自在他床头叮铃跳脚的闹钟抛到了脑后。
阮穆汗s-hi了衣衫,阮绎好声好气找护士要了病号服,一通折腾下来,阮穆是清清爽爽了,他却出了满满一头的汗。
看着弟弟面色极差的惨白唇瓣上一点颜色都没有,阮绎心里着急,盯着醒过来的人一口一口把自己买来的白粥喝去大半才放过。
阮穆勉强往肚子里填了点东西,在重新睡下前不忘对自家哥哥叮嘱道:“粥要凉了,哥你也赶紧吃吧,我睡一觉就好了。”
“嗯,你睡了我就吃,你要是还有哪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阮绎表情很严肃,“高考不是闹着好玩的。”
“知道了哥。”阮穆在病床躺平,乖乖合上眼勾唇道,“那哥以后也得告诉我。”
阮绎被威胁的没办法,只得摸着他滚烫的额头连声应:“好、好,快睡吧。”
可阮绎刚往自己嘴里喂下第一口,便忽然想起自己好像误了直播。
掏出手机,屏幕右上角的时间正好跳到13:32。
距离他和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