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欣喜了一秒,又问,“怎么去?连姨不在。”
齐辉默然不语,只是摘下了白星河手上的戒指,一个普通的金戒,与其他戒指没有任何不同,只是在戒指内圈上多了一道凝固的血痕。
“这是我的血,你可以用它回去。”齐辉低声说,“你从来没有发现过,是吗?”
“……”
白星河心虚不已,他后来确实没有把戒指摘下来看过。
“我走了。”
齐辉为白星河戴好戒指,语气与从前没有分别。
但白星河知道齐辉会这么问肯定是生气了。他一犹豫,男人已经被簇拥着离开了。
“算了。”他嘀咕一句,开始幻想回去的路。
……
一回到那间房子,他发现自己的手机已经没电了。
重新开机之后,屏幕很快被几百条短信和未接来电信息挤满。
“你怎么玩消失这么久啊?妈的,我还以为你死了,都报警贴寻人启事了!”电话里,孟狄怒气冲冲,开始骂他是猪。
白星河低声下气,胡编乱造了个理由又苦苦哀求才求得发小的原谅。
孟狄累了,喝了口水:“你过来玩吧,他们几个很久没见到你了。”
他们约在a的家里打牌。a家里总是很热闹,因为父母都在国外,他山高皇帝远,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如果这是在民国,他就是那种公馆的主人翁,热衷每周末迎往贪玩少年们一起吃喝玩乐。
白星河和孟狄一进门,屋内一阵嘈杂起哄,a抓着他往牌桌塞,一边问他最近去了哪儿。
“你下次还打算失踪记得先打个电话,谁都不知道你去哪了,我俩都联系好了人给你办追悼会了。”
b摸出一张牌,也说:“人间蒸发,警察都找不到,你这是躲哪去了?我看你是出了事吧。”
“一言难尽。”白星河含糊其辞。
ab揪着他刨根问底,孟狄在一旁洗牌,剩下的人在客厅唱k,乌烟瘴气吱哇乱叫吵得要死。客厅里出来了一个男孩子,往牌桌这边走,贴着a坐下,在见到白星河的时候,他明显愣了一下,直直地盯着瞧。
孟狄问他:“你没见过白星河啊?看得这么入神。”
那个少年如实说:“之前没见过,只是听过名字。”
白星河好不容易从ab刑讯的手里逃了出来,在牌桌上摸到了自己的牌,少年就坐他隔壁,还在看他,他不爽了:“怎么?”
“没什么。”少年这才别开脸。
他们这伙人除了品学兼优的孟狄,都是远近闻名的纨绔,五毒俱全,正事不干,白星河算不上恶名远播,毕竟疯得不算用力,本x_ing也说不上多坏,却因为别的事情搞得知名度很高,读书的时候没少被指指点点。
久违地被当做另类人物注视、乱七八糟和醉生梦死,这样的日子却让他忽然有了真实感——这才是他应该有的生活。
“说不说,到底遇上什么麻烦了?”
b又掐住他逼供。
“真没什么。”他死活不肯说。
“难道……”b忽然摸上了白星河的手,“你居然……谈恋爱了?”
无名指上还挂着婚戒,可白星河平常不怎么戴手饰。
牌桌的空气突然安静了,连最聒噪的a都凝固噤声,惊讶地看了过去。
只有孟狄看了一眼,点头说:“挺好的。”
他这句话奠定了接下来整个气氛的基础,其他人都嘻嘻哈哈笑起来,对白星河说一些恭喜的话。
“我就说嘛,之前就跟你说了,天涯何处无芳cao,何必单恋……呸,是我不对,这牌让你。”
“你男朋友长什么样啊?什么时候带过来看看?”
白星河违心地接受了这些小心翼翼的祝福,继续打牌,他手气很好,一下午就赢了不少钱。
天色暗了,a把其他不相干的狐朋狗友们都赶走,屋子里只剩下他们四个人。他走到客厅,那个脸生的,刚才一直盯着他瞧的少年离开前忽然走过来。
“其实我也是……本来……但是听说你交朋友了,所以……”他笑得很腼腆,“下次有机会再见。”
这种追求者白星河见太多了,他随便敷衍了几句就掉头回去找a和b两个人。
孟狄去厨房做饭了,他们三个人聚着打游戏。
很热闹,白星河也很开心,好像时光回到了高中时代,无忧无虑。电话响了,他没有接,厨房出来的孟狄指了他手机屏幕说:“怎么是乱码?”
白星河也觉得莫名其妙,按了接听,这通来电显示乱码,却竟然传出了熟悉的男声。
“在干什么?”
齐辉。
他从容应对:“正在学习呢。”
“嗯,早点休息,别太用功了。”
“你也是,别去加班了,在家看电视吧。”
两人闲话家常了几句,电话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