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昀一言不发的跟在他的身后,神情却轻松自在,面上带着悠然舒缓的笑意,让段婉妆心情倏然间变的很不愉快。
明明就是这个人故意挑拨他们之间的关系,倒还有胆子跑进宫里来。
华昀的笑像三月的和煦春风,带着点病态的他看上去人畜无害,常人看了他那看似毫无防备的浅笑,都觉得十分舒适,可段婉妆却越看越觉得他不怀好意。
段婉妆微微行礼,退到一旁让他们两人先行,自己低着头看着青砖地游神,心想着让他们快点走过去。
在与华昀擦肩而过时,那个表里不一的男人却悄悄伸手捏了一下她的手心,温热的触感传来,就像被无数蚂蚁撕咬的感觉,令段婉妆顿时如临大敌,立马抽开了自己的手,所幸华英走得较快,什么也没有看见。
段婉妆冷眼瞥了眼华昀,眼神中满是不悦的警告,一声不吭的朝着他们的反方向快步离去。
真是越来越不妙了,这个男人绝对不安好心。
离开了令人窒息的御花园,段婉妆再也看不见那华氏兄弟二人的影子,她朝周女官招了招手,凑到她的耳边说道:“去问问王爷今天进宫来干什么。”
周女官应声道是,默默退了下去。
比起赫女官,周女官在宫中的人脉最好,各个宫里都有和她要好的小姐妹,要打探消息谁都没有她快,只要不是什么过于机密的事情,没一个时辰便能被她问到前因后果。
在宁寿宫稍坐片刻,听着寂觉给太后念着的经文,连同段婉妆的心也一并平静了许多,焦躁的情绪被压下,她的大脑内一片清明,才能更冷静的分析华昀所作所为的目的何在。
不知何时,周女官悄悄在窗外朝段婉妆挥了挥手,她轻手轻脚的从正殿出去,带着周女官到了一个僻静的小角落里,低声在她耳边问道:“如何?”
周女官谨慎的环顾了四周,嘴巴贴在段婉妆的耳廓旁,热气弄得她痒痒的:“听飞霜殿的小六子说,王爷是来问陛下借人的。”
段婉妆蹙了蹙眉头:“什么人?”
周女官又道:“是羽林大将军,好像因为王爷的身体状况更差了,想向陛下借大将军回府学一些拳脚功夫,强身健体来着。”
段婉妆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说的跟唱的似的,羽林大将军可是华英手下的禁军将领,掌管着皇宫将近三万禁军,哪能说借就借。
可没想到华英不但真的将羽林大将军派遣去文宣王府,教导华昀两个月的习武,还带着华昀一同到了宁寿宫,为晚上太后的寿宴祝寿。
华昀并不是先皇的孩子,又疾病缠身,往年都是在远离皇宫的文宣王府内独自生活,除了大宴,是不用参加太后寿辰的。
今日碰巧他入宫,便与华英一同前来为太后祝寿,念经之事也自然而然的被打断了。
太后拉过华昀的手上下打量,慈爱的夸奖他生的俊俏,与先王爷一般是个有福气的孩子。
段婉妆不愿听他们客套,仗着太后对自己的比较宽容慈爱,偷偷摸摸的就从旁边溜了出去,在宁寿宫的小花园里闲晃。
因华氏兄弟而被“赶出来”的寂觉此刻正坐在小花园的石凳上,手中捧着一本素皮的书籍,没有提书名,看上去有些残旧。
段婉妆笑着坐到他的身旁,又开始细细打量起他。
寂觉眉头都没有抬一下,垂着眼眸看书,把她与空气归为一类,任由段婉妆盯着他看,缓缓道:“娘娘好像很喜欢盯着贫僧看。”
段婉妆嫣然一笑,声音比黄鹂鸟还婉转,丝丝柔柔的:“方丈生的貌美,看着赏心悦目,又偏有种让人捉摸不透的气质,我倒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