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宥慈,我来知会你一声,京城风声紧,反正快过年了,我干脆提早关门歇业,我让阿样看紧铺子,姑娘们那边也好一通叮咛,让她们待在屋子里,哪里都别去,趁这几天,我打算走一趟祈县,再挑几个姑娘回来调教。”
她没想到冰山美人的生意会这么好,现在上门看戏的人比关起门听姑娘弹琴说笑得多。
“风声紧?发生什么事了?”
殷盼盼面容凝重,犹豫半晌后回道:“我猜宫中有变。”
“姊姊怎么会这么猜?”
“七、八日前,孙平惠到冰山美人,他看上羽尘,可当时羽尘正在接待江胜,早几天就预约好的,哪能说换就换?没想到孙平惠大闹一场,悻悻地指着江胜的鼻子说,他再嚣张也没有几日好光景,还让羽尘等着,说是等过完年就来赎她出去。”
关宥慈皱眉,侯一灿虽然不在京城,可是殷盼盼经常卖消息给岳锋叔,跟着殷盼盼,她多少知道些朝中大事。
皇子与二皇子的东宫之争已经摆上台面,孙平惠是大皇子的嫡
亲母舅,虽说碌碌无为,却是孙家未来的掌舵人,而江胜是二皇子党中最厉害的军师,孙平惠敢指着江胜的鼻子嚣张,莫非……
“盼盼姊,你来的时候,经过同文斋……”
殷盼盼明白她想问什么,这丫头是个可造之才,可惜岳锋的主子爷打死不让她进冰山美人,否则冰山美人肯定能成为侯府最重要的眼睛。
“不只同文斋,岳锋手下那几间铺子都关起门了,我问过左右邻居,才晓得是这两天的事。”
果真出事了?“盼盼姊,京城里还有其它消息吗?”
“侯二爷半点消息都没透露给你?”殷盼盼不解地问道。
关宥慈摇摇头。
殷盼盼一拍额头,是她想偏了,朝廷的事事关重大,侯一灿怎么会告诉一个小丫头?连岳锋也是在两个月前才晓得他家主子爷管的事……大得惊人。
什么纨绔?那是装给外人看的。
“两个月前,北疆告急,镇国公和世子爷领军北征,大军未动,粮草先行,这是惯例,可这回不见粮草,镇国公和世子爷就得先提枪上阵……”
就是要岳锋帮着筹粮草,他才晓得侯一灿的身份有多惊人。
“没有粮草怎么上阵,这当中莫非有人使坏?”
“可不是吗?皇上跳脚,大骂百官,可谁也不敢出头,就你们家二爷傻,一无官身、二无职位,好处没捞到,先掏出白银五十万两,还自愿带着银子北上买粮,幸好南北大道已经开通,粮草及时送到前线,没让大军饿肚子。”
两个月前的事?关宥慈明白了,所以那天安溪哥找来,侯一灿匆促间离开。
“然后呢?”
“北疆打得火热,朝廷纷乱,这两天京城大街上,兵马司的人到处巡逻,听说皇上罢了早朝。”
“这样……不对劲。”关宥慈沉吟道。
殷盼盼追问道:“哪里不对劲?”
“照理说,不管是打仗或民变,局势越是混乱,皇上就越要摆出一副天下太平的样子好安定民心,既是如此,怎么会在这时候罢了早朝,除非……皇上有难?”关宥慈大胆假设。
没错啊,冰山美人正赚钱呢,要是碰上国丧……唉,做娱乐业的,最怕这一茬!“不知道是大皇子还是二皇子下的手?”
“盼盼姊,若朝廷真有变动,京畿大营……”
“是,京畿大营就会派军队镇压。”
明白了,京畿大营原本掌控在侯一钧手上,有他和镇国公在,京城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