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这半年在b市里,余水对曲南山的态度也一直都谦逊的很,尽管平时聊天的时候有些吵吵闹闹的,可曲南山知道,这是余水在用她的方式,让他这个老人家感觉不会那么孤单。
再说,他这半年至今为止都没有找到曲家和鬼门究竟会有什么联系或者渊源。
他还指望着能从有鬼门这边知道一些曲家的先祖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毕竟,曲家的先祖可不会像鬼门的先祖这样,居然还要每一代的传人临死之前都要把自己的这一生记录下来。
还有那么厚的一卷羊皮卷作为族谱,每一张羊皮上都设下了术法。
上达天,下通地。
曲家一脉的术法几乎都是和逆天改命有关系的,不然他也不会那么轻松的就研究出了怎么破除天师门禁术的办法。
曲南山一直都觉得,曲家的这些术法,都是在为某些人准备的。
至于是谁,他却始终都查不到。
“没什么好谢的,真正帮了你的人,不是我。”
若不是有老祖宗及时赶到,他和余水今天估计兰战舟没救回来,他们还都折在这里了。
“老先生,多谢!”
余水撑着隐隐有些力竭的身体,脸上还有血痕,朝着那位曲家老祖宗的位置深深的鞠了一躬。
毕竟这都是她的事情,让曲南山来帮忙,已经是很麻烦曲家人了。
现在连人家的老祖宗都出动了,余水只觉得面上发热,都不好意思看对方的脸了。
“无妨!我听说,只要你能给你的丈夫逆天改命,你便将天元的灵位牌给我?”
老先生坐在了后院的葡萄架下,通派一身自然和气。
身上除了那件深灰色中山装口袋里的钢笔,就没有别的装饰了。
“没错。”
“那可是你的先祖,你这么交出来了,真的好吗?”
老先生捋了捋胡子,似笑非笑的看着余水。
语气里好像隐约有怒气。
余水凝眉,她这才反应过来,这位老先生之前在说起天元先祖的时候,那个语气好像有些不对。
尤其是在说出“天元”两个字的时候。
透着一股亲昵和怀念。
余水打量着这位老先,缓缓开口:“活着的人,难道不比死去的人重要吗?”
“若是能用先祖的灵位牌换一个人的命,还是对我很重要的人,我为什么不?”
余水知道对方的怒气是来源自哪里。
华夏从古至今,“家”文化是华夏传承文化中一个极为重要的存在,对于先人都是十分尊重的。
将自己先祖的灵位牌当做筹码交换出去,余水这个做法可以说是大逆不道!
但如同她说的,死人会比活人还要重要吗?
老先生口中呢喃着余水的话,眼神愈发的失神。
“活着的人,死去的人……”抬头看向余水,苍老的有些浑浊的眼睛里的是茫然无措和不解:“活着的人……才重要吗?”
“可为什么……为什么我活着,她却一点都不在乎我?”
余水抿着唇,见老先生的情绪有些不太稳定,连忙伸手扶着老先生。
“死去的人,会永远的活在心上。若是刻骨铭心,那种思念就会深入灵魂。而活着的人,要是没有这样的刻骨铭心,那怎么比得上死去的那个人?”
“说的简单一些,便是看你将谁看的更重要。最重要的那个,不论生死,都是旁人无法取代的。”
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