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血。”
明殊莫名其妙的看他一眼,后者跪坐在棉被上,脸上染了几分红晕,眼角含泪,身上衣服凌乱,仿佛刚被人蹂躏过一般。
明殊:“……”
世子张了张有些苍白的唇,声音弱弱的,“媳妇,受伤,药。”
明殊以为他说他身上的伤,在房间没找到可以用的药,打发小兽去找药。
小兽愤怒的炸毛。
铲屎的,你就是个见色忘义的混蛋!
“给你满汉全席,乖,快点去。”
放屁!
你踏马就没给我过,骗子!
我不去!我要换主人!
明殊不以为然,它要是能换主人,早就换了,会在这儿蹦跶。
明殊将它扔出去,“赶紧的,别废话。”
小兽在外面蹦成跳跳球,身上的光芒一闪一闪,犹如幽灵。
铲屎的,我要跟你绝交,现在立刻马上!
“行行行,绝交,药拿回来就绝交。”
小兽:“……”
小兽骂得厉害,最后却还是给明殊找来了药,将药扔下,赌气的跑了。
说绝交就绝交,它是一只有尊严的兽。
明殊拿着药,让世子脱衣服。
“不要。”世子死活不肯。
明殊又想暴力打晕他,奈何世子突然抓着她胳膊,“药,媳妇,疼。”
明殊:“……”来个翻译啊喂!朕听不懂这小妖精到底想说什么。
世子见明殊不动,他伸出手,指了指明殊后面的衣服。
“血。”
血什么血!哪里有血!
……血?
明殊扭头看一眼自己身后,衣服后面不知什么时候沾了点点殷红。
她微微一滞。
这个问题就有点尴尬了。
“给媳妇,上药,会。”世子突然拿过明殊手里的药,挺着胸脯,像一个等着夸奖的学生。
明殊一巴掌拍过去,“上什么药,给我坐好。”
这是你能上药的吗?!
世子顿时焉焉的,“媳妇,疼?”
明殊粗鲁的脱他衣服,拎着他胳膊,快速的换完药,将他塞进被子里。
“不许起来,不然我揍你。”明殊摁着世子准备起来的身子,“我一会儿就回来。”
“血……”
“闭眼。”
世子扁着嘴要哭。
明殊深呼吸一口气,冷静,他就是个傻子。
明殊离开房间,换了一身衣服,重新回到房间。
世子已经坐了起来,一双眼睛红彤彤,眼泪啪嗒啪嗒的掉着。
世子智商堪比孩子,可他身体并不是孩子。
一个大男人哭唧唧的,本该是很别扭的场面。
可世子的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并不会让人觉得怪异,反而有些怜惜。
朕……大概是进错了剧本,这其实是个剧,这位世子是个受吧?
明殊将他摁回去,“哭兮兮的像什么样子,赶紧睡觉。”
直男殊掀过被子,将世子给盖住了,连脑袋都没放过。
可能是怕他闷死,明殊又稍稍拉了拉,露出世子那张满是泪痕的脸。
明殊:“……”
明殊才没精力哄他,搬了个椅子,坐到窗户边。
后面哼哼唧唧的声音渐渐小了,房间陷入安静。
一缕风从窗外拂进来,吹灭了房间的蜡烛,只剩下朦胧的月光笼罩住窗边的人影。
小兽不知从窗外蹦进来,它嘴里叼了一串类似葡萄的东西,站在窗户上扭来扭去。
明殊伸手去抓它,小兽灵活的跳到另一边。
然后当着明殊的面,几下将那串疑似葡萄的果子给解决了。
明殊:“……”你有种!!
小兽伸出舌头做鬼脸,让你跟我绝交!
小兽突然往后面跳开,消失在外面的夜色里。
接着,明殊就感觉自己被人抱住了,她身子一僵。
“媳妇,困。”带着鼻音的声音从她耳边拂过。
他走路都不带声也不呼吸的吗?
要不是他身上有温度,明殊很怀疑自己现在和鬼待在一块。
“困就去睡,我还要哄你睡呢?”直男殊丝毫不为所动。
“和媳妇,睡。”
明殊扭头,月光落在她侧脸,只见她缓缓扯开嘴角,“滚。”
世子不吭声了,但也没走,就那么抱着她。
明殊懒得理他,反正抱一下又不会少块肉。
她心安理得的躺在椅子上。
“啊嘁……”
世子吸了吸鼻子,往明殊身上蹭了蹭,脸贴着她肩头。
明殊:“……”-
躺在床上,世子就跟八爪鱼似的缠过来,两人身上顿时暖和起来。
明殊迟疑了许久,将人搂着,问他,“你身上的伤哪来的?”
世子身子瑟缩一下,脸埋在明殊肩头,一声不吭。
明殊微微皱眉,“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摔……摔的。”世子嗫喏一声,“很疼。”
“那可不像是摔的,世子殿下。”明殊语调古怪,“乖,告诉我,谁干的,我帮你报仇。”
“他们,凶。”世子抓着明殊衣襟,“打,不过。”
明殊啧一声,“那是你笨。”
“我……不笨,媳妇,我,不笨,我聪明,爹说过,我聪明。”世子突然急起来,“你别,嫌弃,我。”
“行呀,你告诉我,谁干的?”
世子有点不安起来-
翌日。
翠儿在外面敲半天门,明殊才慢吞吞的起来,她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去开门。
翠儿不等明殊说话,直接往房间里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