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是以前,如今老二都当上太子了,老三竟然还是不死心,更因着萧氏掌了凤印而越发的肆无忌惮起来,先是借着府邸被烧之故强行请旨纳陆家嫡女为侧妃,而今更是要上天,竟打起北燕那边的主意来了?
张公公立在一旁,感觉到皇上周身透着一股子冷意,心中不免为贤王捏了把汗,你说这贤王,招惹谁不好,偏要招惹北燕,这不是摆明了不服皇上“立子杀母”的决定要反水么?
“那孽障自己可还说了什么?”永隆帝声音沉凉下来。以前整天被他挂在嘴边的“孽障”是赫连缙,可这位自从入主东宫是越来越上进了,行事再不似从前那样混账随性,哪怕是代帝监国那段时日,其表现也得了朝中几位肱骨大臣认可的,从开初的颇有微词到现在的恭敬臣服,大臣们的反应以及赫连缙自己的作为,永隆帝全都看在眼睛里,心中也找到了些许慰藉,岚儿虽然不在了,可她的牺牲却换来了儿子的成长,虽然万分不情愿岚儿以这样的方式让老二彻底长大,可他还是不得不承认,如今的赫连缙,着实让他省心多了。
谁曾想他这些孽障儿子,少了一个又来一个补上,还完全是对调着的,以前最乖最让人省心的是老三,老二就是个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如今倒好,反过来了,好不容易把老二盼成器,老三又开始作妖。
“回皇上,贤王殿下本人倒是什么也没说。”张公公心道,那样有城府的人,你当他是当年的纨绔二皇子么,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完全不担心被打被踹?再则,这位就算说了什么,也不可能让您老人家知道啊!您老人家对太子那是十次说了要打死他也不见一次真动手,换了别的皇子,怕是早就被打得稀巴烂了。
“吩咐下人,找人平息这场流言,朕不想再听到任何只言片语。”
“奴才遵命。”
永隆帝不是不想和北燕联姻,但不想以这种方式,要让朱太后和宣宗帝晓得了,指定认为是他这个当老子的授意儿子故意给栖霞长公主设圈套,如此卑劣的名声,他可背负不起。
有了永隆帝的出面,这场流言很快就被强压下去,但不管怎么压,该知道的那几位还是知道了。
尤其是当事人栖霞长公主。
听到传闻的时候,她整张脸都变了颜色,看着回话的丫鬟,“你说什么?”
那丫鬟小心地瑟缩了一下,声音放得越发低,“外面有传言说长公主才来南凉第二日就亲自上贤王府,怕是怕是与那贤王有私情。”
“啪——”叶筠摔碎了手里的茶盏,怒目瞪着那丫鬟,“谁说的!”
昨日去贤王府这事儿,除了北燕使臣以及护送她的那几个护卫,就只有贤王府的人晓得,自己这边总没有人会蠢到把这事儿说出去打北燕的脸,要说,也只能是贤王府的人说的。
什么私情,若不是自己车夫撞坏贤王的观音像在先,她会冒着毁坏名节的风险亲自登门?
“长公主,这件事,外面很多人都知道了。”那丫鬟硬着头皮汇报,“只不过后来被南凉皇帝派人压了下去。”
叶筠难看的脸色这才稍稍的缓和了些,重新坐下来,整理了一下仪容,又恢复了冷静端方的姿态,“那么,如今可全平息下去了?”
“已经平息了。”丫鬟道:“再没人敢乱嚼舌根子。”
叶筠眉头舒展,看来这件事与永隆帝没有直接的关系,否则他不至于如此做派。
但事发这么久,贤王府那边竟然没人站出来澄清,贤王赫连钰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她不过就是上门送幅画而已,怎么就成了有私情了?
要说叶筠此时此刻恼的不仅仅是嚼舌根的那些人以及赫连钰龟缩的态度,更恼南凉这束手束脚的破规矩,不过就是登个门而已,竟然就能扯到“私情”上去,好赖她还是一国长公主,能如此不要脸大白天的上门去跟人私会?这些百姓只顾着人云亦云,都不会动动脑子想想整件事有多漏洞百出的吗?
“公主消消气。”一旁安静听了半天的云静姝给叶筠倒了杯茶。
叶筠接过,却没喝,恨恨地咬着牙,“本公主在北燕,向来是皇都世家女子的表率,不管是礼仪还是规矩,每每都会成为人人争相效仿的典范,谁曾想这才到了南凉第二天就栽在他们的规矩手里,实在可恨!”
北燕对于闺阁女子不是没有束缚,但亲自登男子家大门这种事,尤其是像叶筠这样情况特殊的,除非是有人亲自看见叶筠和赫连钰做了什么才会流言四起,否则没有真凭实据,没人敢说她半句不是,毕竟谁还没个串门的爱好,谁敢拍着胸脯说入了那道门就一定行了见不得人的龌龊事?谁又敢说叶筠登门一定是去找男主人的?贤王府可还有个侧王妃呢!虽然这位侧王妃与栖霞长公主相识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可在南凉这边不是这样的,未出阁的女子亲自去陌生男子府上,就算不发生点什么,那名声也不好听了,说难听点,这种姑娘已经暗暗背上个“残花败柳”的名头,往后很少有人家敢要。
从北燕到南凉这一路,云静姝倒是与叶筠说过不少这边的规矩,叶筠也记了个七七八八,昨天出事的时候不是没想过会有这样的后果,但处在当时,唯有自己这个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