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莞不需要姚心兰回答,只继续道,“这种花是一味可治肾亏气虚的药,可大嫂一定不知道,这种花,多寄生在其他的大树上,而它的可悲之地在于,这花如果死了,大树仍然生机勃勃,可若是这树死了,这花也就要枯萎而死。”
秦莞说完,姚心兰好似呆住了一般,这一呆,眼泪也停了下来,又几瞬之后,姚心兰满是绝望的眼睛才一点点的恢复了生气。
她吸了吸鼻子,双眸看着帐顶,“你知道吗?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他有了别的女人,那个女人穿一身桃红的裙衫,背影美极了,他抱着那人,小心翼翼满眼爱怜,你知道吗?这个梦太真实了,我看到了他的眼神,他从未那样看过我。”
姚心兰说着,眼泪又落了下来,“我也知道不该因为一个梦而如此耿耿于怀,可是我好似着了魔一般,这个梦盘旋在我心底,我怎么也忘不掉。”
秦莞皱眉,“一个梦?什么时候的梦?”
姚心兰吸了吸鼻子,“昨天晚上,我梦见我小憩醒来想出去走走,便顺着侧门的廊道走到了外面去,就在半月湖边上,那小树林子里,我看到了她们。”
秦莞心底叹了口气,适才听秦琛说的时候她心底便有些狐疑,可眼下听姚心兰说了出来,这才有些无奈的肯定了秦琛的话,竟然真的是因为一个梦,秦莞摇摇头失笑,“大嫂,做梦这回事,多半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有时候,甚至全无因果,是不是最近大哥太忙了,让你生出了些猜疑?然后才有了这个梦?”
姚心兰抿唇,“我……我不是的……”
秦莞看了一眼茯苓,茯苓也和她一般表情,显然,因为一个梦生了这样大的气委实有些小题大做了,茯苓心底替秦琛感到十分的冤枉。
秦莞想了一瞬,又道,“大嫂是否觉得梦境太真实,便是影射了什么?那大嫂可以想想,大哥这些日子对你的关心够吗?有什么和以往不一样的?”
姚心兰闻言果然定眸想了片刻,秦莞便又转头看,大少爷这些日子有什么奇怪的变化吗?”
墨书摇头,“没有倒是没有的,大少爷每夜都歇在这里,早上和下午出去的时候,都会和小姐说去哪儿去做什么,说的什么时候回来便会什么时候回来,没有不妥的。”
秦莞便看着姚心兰,“大嫂可听到了?大嫂被这个梦魇住了,可旁观者却是清楚。”
这么一说,姚心兰便怔愣了住,墨书是她的近侍,是从姚府带过来的,自然没有哄骗她的可能性,姚心的是真的吗?”
墨书眼眶一红,“自然是真的,奴婢是怀了小少爷太辛苦了,亦被前些日子的变故吓到了,所以这段时间才总是心神不宁,奴婢看着小姐因为这样和大少爷闹起来不知道多担心,小姐和大少爷是夫妻,大少爷是小姐在这个府里的依靠,也是最要信任的人,若是和大少爷闹得生分了总是不好,若是大少爷有错便罢了,可奴婢看着,大少爷分明也没做错什么。”
姚心兰仍然怔怔的,片刻之后,她抬手擦了擦自己眼角,“好,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便算了,也不知怎么回事,总是会想这些,自己也忍不住脾气……”
姚心兰自顾自说着,又看着秦莞道,“九妹妹,你给我开一副安心凝神的方子可好?”
秦莞自然点头,“大嫂前次的劫已经过了,眼下只需寻常进补便可,你要的方子我给你开,还能做成药丸,大嫂不要想那么多了。”
姚心兰当即点头,“好,那就太好了。”
说完这话,姚心兰便直直的躺着不动了,墨书上前替她盖上薄毯,又对秦莞道,“请九姑娘为我们小姐请脉吧。”
秦莞看着姚心兰,只觉得姚心兰面色有些疲累,便点点头开始问脉,待问完了脉,又去写了新的方子,方子写完,姚心兰已闭着眸子呼吸绵长的入了睡。
墨书收好了方子送秦莞出来,眼眶仍然是红红的。
茯苓在旁看着道,“墨书姐姐怎么还在伤心?少夫人不是好了吗?再吃了我们小姐开的药,后面只会越来越好的。”
墨书看着秦莞,一脸的欲言又止,“九小姐……”
秦莞挑眉,这边厢茯苓已经着急道,“墨书姐姐有话直说啊,可急死人了。”
墨书一听这话,眼泪顿时掉了下来,然后哭道,“九小姐,我们小姐怕是不太好了。”
“什么意思?”秦莞蹙眉,“刚才我问脉,你家小姐还是有些气虚和忧思过重而已,”
墨书摇头,“九小姐,我们小姐这几日已经记不清许多事了,前日,明明喝过了药却说自己没喝过,差点喝了第二回,还有已经出去走动过了,却记不起来,又要大晚上的出去走动,还有昨天晚上,小姐早早就睡下了,却把梦当成了现实,说自己睡着睡着出去了……”
墨书吧嗒吧嗒的掉着眼泪,“小姐不对劲,可是您问脉却问不出来,这就和当初……当初小姐因疯症而死的姨母一样,那个时候也是请了许多好的大夫来,大夫问脉什么都看不出来,可人就是疯了……”
墨书说不出来了,可是秦莞却明白墨书的意思,秦琛此前就说过,姚心兰的家里有人得过疯症,而这疯症,有极大的可能自己的儿女或旁的亲属也有机会得,墨书是看到了姚心兰这么多奇怪的事,担心姚心兰也要得疯症了。
秦莞的眉头便紧紧的拧在了一起,难怪,难怪姚心兰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