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还怀着孩子呢,吃这么少怎么行啊。
“我真的吃不下了。”黎言坚定地拒绝着,微微产生的恶心感,让他抬手捂住了嘴巴。
这几日,黎言的食欲都不怎么好,大部分.身体所需的能量都是靠输营养剂提供的。
但营养剂的效果哪能有食物提供的能量充足,他的脸又瘦了一圈。以前挺翘的屁股,现在摸起来都有些咯手了。
吴阿姨每天想着法儿给他做好吃的,可黎言总是吃不了几口。
“言言,你就再多吃一口,就一口。”吴阿姨好伤好量地说。
“不要。”黎言把自己苍白的小脸儿把被子里埋了埋。
一只结实的手臂突然横c-h-a而入,接走了吴阿姨手里的碗,“让我来喂吧。”
听到声音,黎言悄mī_mī地卷了卷被角,露出一只眼睛。
看见霍白衍身影的瞬间,所有蕴藏在他眸子里的星辰,绽放出璀璨的光泽。
黎言软绵绵的音色里不知不觉染上轻快,“你回来了啊?”
“嗯,回来陪宝贝儿吃饭。”霍白衍将碗放在床头柜上,又伸手将他从被窝里捞出来,抱在自己怀里,“我不在,就不好好吃饭?”
“没有啊。”黎言晃晃脑袋,倔强地不想承认。
医院的空气里,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儿。
这种气味儿,一点都不好闻,黎言并不喜欢。
霍白衍在身边,他会安心地忽略这些自己不喜欢的东西。霍白衍一走,排斥的感觉就会加重,黎言整个人都会处在隐形的焦躁状态。
“我也还没吃饭,你陪我吃,好不好?”霍白衍揉了揉他的头发,温柔地轻哄。
“好啊。”黎言点点头,情绪渐渐平静下来。
霍白衍吃了一口碗里的j-i肉粥,又重新舀起一勺吹凉了递到小孩儿嘴边,“我吃不完,你帮我吃点儿。”
黎言:“……”
当我是三岁小屁孩啊?这么蹩脚的理由,亏你说得出来。
黎言张开嘴巴,恶狠狠的将勺子里的粥吃掉。
虽然大部分粥都进了霍白衍的肚子里,黎言还是多少又吃了些。
吃饱喝足,人就犯困,他窝在老狐狸怀里,揪了揪男人的衬衫扣子,迷迷糊糊地问:“如果那个萧宇鸣欺负希希怎么办啊?”
霍白衍亲了亲他的鼻尖,低声轻哄:“不会的。”
“万一呢。”黎言非常不待见那个姓萧的男人,“希希看起来就特别好欺负。”
“那我帮你打他。”霍白衍顺着小孩儿的话说,“你说怎么揍,我都听你指挥。”
“不!”黎言的眼睫轻.颤着,脑袋一点一点的,已经困倦得不行了,还在强撑着说:“我要自己揍,首先,拿菜刀把他的小唧唧割掉……”
霍白衍感觉自己胯.下一凉。
宝贝儿,咱能换个仁慈点儿的手段不?
“然后,我再给希希介绍一个大唧唧猛男,气死他!”黎言眼皮半阖,声音软乎乎的,但听起来威胁力满满。
谁要敢欺负他的朋友,就割小唧唧!割了拿去喂狗。
“对了。”黎言往霍白衍身上爬了爬,揪住他的衣领说:“你得帮我磨刀。”
霍白衍:“……”
黎言迷糊地咕哝着,声音越来越小,渐渐睡着了。
垂眸看着他安静的睡颜,霍白衍长吐出一口气,有种自己小唧唧好不容易才保住的错觉。
黎家的客厅里,黎安苒焦急地来回踱步,“妈,你说爸不会被关着,永远放不出来了吧?”
黎建海的妻子孙筠一点儿都不急,懒散地靠在沙发上,慢悠悠地磨着自己指甲,“放不出来,就放不出来,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咱娘俩又不是离了他就活不下去。”
“可是……”
孙筠突然厉声打断自己女儿的话,“没什么可是的,你要不把偷拿的钱补回去,要不就滚出去和你那群狐朋狗友一起混,别再这儿晃来晃去,惹我心烦。”
补钱是不可能补钱的,黎安苒偷挪的那五百万,早就挥霍的所剩无几了。
她看了毫不在意父亲死活的母亲几眼,转身走了。
听到关门声,倚靠在沙发上的孙筠抬眸瞟了眼门口,放在旁边的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来。
屏幕上显示着一条信息:你放心,那姓黎的短时间内出不来了。霍总不会放过他,我们再趁机加把火,让他判个无期。
完之后,孙筠勾起艳红的唇角,轻轻笑了笑,直接把电话拨了过去。
“喂。”一个浑厚的男声响起,“小妖精,想我了?”
孙筠娇嗔地嘁了一声,“我已经把苒苒支走了,你快过来吧。”
“好嘞,等着我,马上就来。”
黎建海孤零零地蹲在看守所里,怎么也想不到,在自己家里主卧的大床上,正在上演怎样大汗淋漓的交.缠。
一直呆在病房里,黎言实在憋闷的慌。霍白衍也怕小孩儿闷坏了,找来一架轮椅,推着他去楼下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