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老头不死心,仍旧大声道:“你可别忘了我是谁!只要我出手,今日他对你爱答不理,明日他就得对你殷殷切切,你不信让我试一下撒!”
“谁稀罕他对我殷切!连我绝食都不心疼的人!拿再多灵丹妙药有什么用!”
“你这姑娘真是的!相信我一次又不会怎样,我告诉你,只要我这蛊一下,保证你俩自然而然情投意合了,哪儿还需要你搞那么多花招招!”
尹老头刚完,裤子便传来‘撕啦’一声。
孟萋萋停手了,血河将军与善恶童子对视一眼,猛地指向对方:“他干的!”
孟萋萋破荒的没有生气,反而沉思了一下,最终问道:“真的是情投意合?不是因为你的蛊他才会喜欢我?我要的是纯然的,自然的由心出发的。”
“放心放心,”尹老头一口保证:“绝对从心出发,童叟无欺嘛!”
孟萋萋半信半疑的看了看他,想着反正自己什么没试过?就连互换身体都换了两次了,还有啥更倒霉的事她没遇到过的?而且这个蛊神尽管看起来很不可靠的样子,但听他的确有点真本事,干脆试一试算了。就算不成功,也没什么不好的,反正自己也马上要投胎开始第二世,管他的呢!
于是孟萋萋连忙将尹老头请进屋内,尹老头得意的瞧了血河将军与善恶童子一眼:“还不快把老夫的裤子给老夫穿上!”
俩人连忙提着他的裤子,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的进去了。
“东西快拿出来,我没有多少时间了!”孟萋萋急不可耐道。
尹老头吃定了孟萋萋一定会试一试,故而开始卖起关子,他闭着眼摇摇头:“我这一饿,就记性不好。那蛊放在哪儿了我记不清了,回头要是给你一个错的,那多不好撒。”
孟萋萋咬牙切齿看了他一眼,但想到盛嘉彦,这口气终究还是咽了下去。
“那行,你背过身去!”
尹老头将信将疑的转过身,孟萋萋连忙将血河将军拉到身旁,低声道:“把你藏的煎饼拿出来!”
血河将军惊俱的捂住心口:“不要,那是我最后一点存粮了!”
“快点!”孟萋萋将拳头捏的咯吱咯吱作响:“不然我就把你打成肉饼送给他吃!”
血河将军无法,只得悲痛欲绝的脱下鞋子,从鞋垫底下扯出来一张叠的方方正正的煎饼。他一脱鞋大家都急忙捂住鼻子,尹老头坐在前头闻见了,皱眉道:“啥味啊?姑娘你家夜壶倒了?”
“没有没有,”孟萋萋用手绢捧着煎饼递给他:“这是我藏的最后一点粮食了。你别看它有点,而且味道还很奇特。其实这种东西在地府,一般人是吃不到的。因为吃一口就能保证一个月都不饿,虽然不是法力大增的东西,但到底也算个宝贝了。”
“地府还有这等奇物?!”尹老头震惊之余,宝贝似的接过煎饼,仔细嗅了嗅:“味道的确很迷人,还未吃到嘴里就觉眼眶发酸,我竟想要流下泪来!”
罢,他余光看到血河将军咬着衣袖泪流满面的样子,不由问道:“他咋了?”
孟萋萋挡住尹老头的视线,干笑两声:“他从来没吃过,嫉妒的哭了。”
尹老头得意笑笑,一口咬在煎饼上,故意对着血河将军唧出声。血河将军想要冲上去一决生死,被众人按住身子不得动弹,孟萋萋将手绢塞进血河将军嘴里,只听得他不断呜呜挣扎。
最终尹老头终于吃完了煎饼,他摸了摸鼓起来的肚子,夸赞道:“不错,的确是好物,吃了以后我马上不饿了,甚至还有点恶心。是不是我吃多了?”
孟萋萋看着他逐渐变得青紫的脸,咳了两声:“可能是的,忘了告诉你要慢点吃了!好了,现在可以把你的蛊给我了?”
尹老头看她一眼,叹口气:“本来是想吃了东西就走,但看你对阎王爷痴心一片。罢了罢了,就给你。”
罢,他摘下自个儿的帽子,露出已经秃了顶的脑袋。尹老头从帽子里抠出来一个四四方方的盒子递给孟萋萋:“我只有这一个,明书在盒子底下压着,你看了就明白了。”
罢,他起身拍了拍衣裳,将帽子重新戴好:“吃了你那饼我有点头晕目眩的,现在我得出去走走消食。”
谁知他刚站起身,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日游神拿出本子记录:“蛊神目前是吃了血河将军鞋里煎饼最晚晕倒的人,创下地府新纪录。”
孟萋萋坐在床边打开盒子,盒子里蜷缩着一条虫,拇指大,晶莹剔透,她心翼翼地拨开虫子,从它屁股底下抽出一张使用明来。
孟萋萋对着明书琢磨许久,脸色越来越沉重,最终将日游神夜游神召至跟前:“阿昼阿夜,虽然我曾经拜托你们两做的事全都给我搞砸了。但是这次……我有一个更艰巨的任务要交给你们。这个任务关系到我的幸福,也关心到你们俩的生死,所以这次如果不好好办成,你们就不要活着回来了。”
二人同时屏住呼吸:“姐姐请。”
“帮我搞一根陛下的头发。”
“……”搞一根盛嘉彦的头发,无疑是老虎屁股上拔毛,太岁头上动土!日夜游神互相对视一眼,纷纷从彼此的眼里看到了四个字----命不久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