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得白高谄媚的笑:“盛公子替公主备这么多菜肴,公主醒来后肯定会特别高兴。一会烦请盛公子多劝着公主一点,她三都没吃东西啦,许是有什么心事。我们这些做宫人的,也无法劝些什么,只能劳烦公子多费心……”
白高的话音戛然而止,他看着孟萋萋站在摆满菜肴的桌子前,神色紧张闪躲,嘴边还留着不明痕迹。
孟萋萋心里也是慌的很,刚才她正吃得尽兴,谁能想到白高就带着盛嘉彦进来了。盛嘉彦许是从傅老先生那回来就过来了,连衣裳都没换,他一身玄衣映照在河漫漫的满珠宝光华中,细长上挑的眸子徐徐扫了孟萋萋一眼,将她的狼狈姿态尽收眼底。
这几都没好好看他,孟萋萋觉得盛嘉彦似乎瘦了些许,脸上的轮廓更加分明起来。倒是越来越有他在地府时的样子了。
然而她现在没时间关心盛嘉彦为何瘦了,她有些紧张的将嘴巴里的东西咽了下去。方才盛嘉彦进来的突然,她来不及藏肘子,便干脆将猪肘往裙子底下一塞……
“听你好几没好好吃饭了,也不好好吃药?”盛嘉彦将打量的眼光收回,往前走了几步。
孟萋萋心虚的应了一声:“是……是啊。”
奇怪,为什么白高站在盛嘉彦身后一直向她打眼色。白高的眼皮飞快抖动着,一会上一会下,那架势就好像下一步他就要口吐白沫倒地不起。
盛嘉彦还欲什么,谢瑶华此时从门口花团锦簇走了进来。
看见她孟萋萋就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谢瑶华见着她,先是极度浮夸的一阵惊呼:“来仪,你的脚怎么了!”
孟萋萋疑惑地垂首看去----
“啊!夭寿了!”
方才她啃过的猪蹄此时露了一半在裙外,刚好是鞋子的位置。猪蹄的另一半被她的裙摆挡住,从盛嘉彦和谢瑶华的角度看过去,那只猪蹄跟孟萋萋的脚似的。
白高痛苦的抹了一把脸,连忙冲出去捡起猪肘:“哎呀!可找到这个了,公主请不要怪罪,我刚才饿得很了就啃了一个,然后随手丢在桌子底下了,没想到被公主找到。”
罢他扭头向盛嘉彦:“可真的不是公主吃的!”
谢瑶华抚了抚胸口:“还好不是你的脚。”
“谁的脚会长成那样啊谢翠你是不是脑袋有毛病!”孟萋萋羞愤喊道,转眼对上盛嘉彦眸中含笑的神情,她又一点点的将气势收了起来。
盛嘉彦的眼神划过孟萋萋裙摆沾上去的那点淡黄色的痕迹,自顾自的在桌边坐下:“我方才下学后并未用膳,便想着在你这吃些。”
“好啊!那我与你一起!”孟萋萋连忙在他身边坐下。
盛嘉彦眉梢轻扬:“你不是没有胃口?”
“没有胃口是因为没人陪我用膳,你今来陪我,刚刚好。”
谢瑶华听了,喊了声:“骗人!昨我才来过,看你吃的……”
“哎呀,”白高连忙喊了一声打断谢瑶华:“永宁公主此次来是为何?”
“差点被你们打岔忘了,”谢瑶华朝孟萋萋道:“三皇叔家的儿子听你受伤了非要进宫看你,连带着还有二皇叔家里的大女儿,后来人越来越多,我们干脆决定在你的河漫漫里办一场宴会。我只是来通知你一声,我先走了。”
罢,谢瑶华摇着扇扭着屁股离开。
孟萋萋没工夫管谢瑶华了什么,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了。她只盯着盛嘉彦的侧颜,后者正目不斜视的喝汤。
“尝尝这个。”盛嘉彦趁孟萋萋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夹了一筷子鱼肉塞入孟萋萋嘴里。
孟萋萋惊喜地瞪大眼睛,险些激动地热泪盈眶。
“好不好吃?”
孟萋萋连连点头:“好吃!”
盛嘉彦带着淡淡笑意的表情猛地一收,伸手向后:“白高,拿药来。”
孟萋萋眼睁睁的看着白高端了一碗黑沉沉地药汁来,盛嘉彦端过来舀了一勺,他率先试了试温度,觉着没有问题后整个碗递给孟萋萋。
“直接拿碗喝了。”
孟萋萋瞪大眼睛,面前的药汁发出浓浓的苦味:“这个碗比我平时用的要大上许多啊……”
盛嘉彦不置可否:“可我听你三都没喝药了,正好一次性补了。”
孟萋萋连忙看向白高,后者心虚的低着头,装作没看见孟萋萋的眼神求救。
“你喝不喝?喝了我就再喂你一口鱼肉。”盛嘉彦举了举筷子,的话很诱人。
孟萋萋望了望药汁,艰难地咽了口唾沫。
不是她不喝,而是她只有今一没有喝而已。前昨她都喝过了,可是现在自己撒的谎,自己也要全部负责。而且难得盛嘉彦这么有兴致,还会喂她吃东西……
算了,喝就喝!
孟萋萋闪烁着坚毅的目光,一举将碗里的药汁全数喝尽,喝完后还很响亮的打了一个饱嗝。
盛嘉彦不动声色的扔了一块桂花糕给她,孟萋萋张口接住。
“我这几一直在做一个梦,”盛嘉彦拿筷子在碗中给孟萋萋挑鱼刺,他低垂着眼:“梦里面有一群长相怪异的人,我跟你有三世情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