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聂玄冽打断他:“冬日花开,实乃奇景,就放着。”
“是。”侍从应了,躬身退下。
聂玄冽自个儿坐在庭院中许久,最终呵出一团白气,消散在寂静寒冷的夜色中。
“再见了。”他。
过了几日,孟萋萋身子好转起来。因着年关,孟宜珍也不用去进学了,跑到孟萋萋这里要拉着她去前院看刚开的红梅。
同她一起来的还有孟宜莲。孟宜莲最初站在门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她以往是不会主动来孟萋萋的阁里探望的,这次倒是出乎意料。
“二姐姐,”孟萋萋出声唤她:“怎么不进来?站在那里想谁呢?”
孟宜莲被她这么一激,连忙窜进来:“三妹的什么话,我谁也没想!”
孟萋萋与孟宜珍偷偷捂嘴笑着,孟宜莲冷哼一声,拿出自己带来的补品递给孟萋萋。
“听你病了一场,这是我母亲还有大姐及我的心意,你收着。反正你这好东西多,也不一定要我的。”
孟萋萋让燕纱接过,甜甜地喊了一句:“谢谢二姐!”
“二姐来的正好,”孟宜珍欢呼雀跃的如同一只蹦跳的鸟:“我们正要去前院看红梅,二姐也一起去。红梅昨夜开的,沾着雪一簇红一簇白的,可好看了!”
第179章 突然的绑架
“府里的红梅有什么好看的,”孟宜莲道:“城东西郊那一片桃林才美,昨夜忽而绽放,好多人都去瞧了。”
孟宜珍听得欢呼雀跃:“那我们也去?”
“可是那里早已是聂将军的一片私人属地,等闲人是不许进去的。”
孟宜珍拉了拉孟萋萋的手:“有三姐在,聂大将军一定会放行的。”
两双眼睛齐齐望向她,孟萋萋只得道:“那好,我们也去看看冬日桃花盛开是个什么模样。”
仨人结伴坐了马车,晃悠悠的出城。
马车停在了桃林不远处一片僻静空旷的巷子里头,孟宜珍迫不及待钻下马车,孟宜莲忙追着她去了。孟萋萋却要留在马车上等着下人来回禀,她刚差人去通知了聂玄冽一声,也不知他愿不愿意将桃林给她们瞧。
下人去了许久,回来却道:“聂大将军不在府内,聂府的管家他出门了,也不知何时回来。姐看要怎么办?”
孟萋萋略一思索,便扶着燕纱下了马车。
“既然这样你们先将马车停靠在一边,别挡着行人的路。”她打算带着孟宜珍和孟宜莲在桃林外圈看一遍,等到聂玄冽许可了再进园子。否则要是触动他的什么底线,孟萋萋想起他曾经失态的模样,也是有些后怕的。
昨夜刚下过雪,眼下寒风刀子似的来回扫起孟萋萋的裙摆。
燕纱道:“姐,奴婢回去马车上帮您拿个披肩。”
见孟萋萋允许了,她才回身离开。
孟萋萋便自个儿往前走去。孟宜珍和孟宜莲怎么跑那么快,眨眼间就跑出了巷子没影了。
她粉色的绣鞋踏在积雪上,踩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忽而一丝奇怪的声音传入耳中。孟萋萋前世是习过武的,这辈子虽然不能像上一世那样出手间夺人性命。但好歹基本的机警还是有的。
所以当孟萋萋刚听见这么一声响,她立刻警觉地回头。然而她回头的那一瞬间便有一根木棍照着她的头劈了下来,孟萋萋生生挨了这么一下,额上顿时一痛,整个人都失去了知觉。
那人用力之大,似是要将她活活打死一般。孟萋萋倒在雪地上,眼前虽然已经漆黑一片,却还是能听见靠近她的脚步声。
那人将积雪踩出的声音,身形应当不是个瘦弱的女子。
是谁……谁要害她……
孟萋萋想到这里,已然彻底昏死过去。
……
聂玄冽也是今晨才接到皇上的旨意,派他年关过后即刻启程去北疆一趟,情况紧急容不得他耽误。聂玄冽临走前,不知为何便想来孟府跟孟萋萋辞别。
他来的时候,孟萋萋却已经不在府内。
孟府的厮:“三位姐刚巧结伴出门去了,将军有什么话,奴才可以转告给三姐。”
聂玄冽抬首看了看寒风中孟府的牌匾,只道:“也无什么大事,只是上次听闻孟三姐去桃林以后回来便发了寒症,我心下愧疚,就来问问。既然三姐已经没事了,那我也放心了。”
罢他告辞离开,上马后,再度看了一眼孟府。仆从上前提醒了一声,他才一声暴呵驱马扬起雪尘,带着随从消失在茫茫一片银装素裹的地之中。
他走后没多久,盛嘉彦便也回到了孟府中。
彼时他一身玄裳从马车上下来,背后是茫茫一片素白,只愈发衬的他深沉难测。
守门的厮见了忙迎上去:“二少爷今儿回来得早,聂将军方才来过了。”
盛嘉彦的步子一停:“他来了?”
厮点头,替盛嘉彦打帘:“是听闻三姐病了来瞧瞧的,但三姐不在府内,刚刚和二姐四姐一同出门玩去了。”
盛嘉彦几不可见的蹙了蹙眉,回身看了一眼色:“将下雪,去寻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