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高山快步到盛嘉彦面前:“大侠!我胳膊疼的要命,刚才许是那黑衣人乱刺的时候中剑了!”
盛嘉彦看了看他胳膊一片茶渍,目光又转去地上,碎了的茶壶还在飘着雾蒙蒙的热气。
“不是刺中你了,应当是慌乱之中你被茶壶砸着了。”盛嘉彦面色淡淡,看起来十分不好话的样子。
“啊!?是这样吗?”林高山这才放心大胆的去看胳膊,又闻了闻,果然是碧螺春的味道,这才大松一口气,怪起一旁的妇人来:“都怪你,没事非要点什么热茶!”
妇人当即美目一瞪,林高山吓得缩了缩脖子,还忍不住嘟囔一句:“烫死人了。”
妇人重重哼了一声,甩袖走去床榻边上,孟萋萋他们这才看见床底下还藏着一个人。那人把撅着的屁股露在外面,头塞在床底下,俩手捂着耳朵,正瑟瑟发抖。
“起来起来,人都跑了。”妇人一脚踹上那人的屁股,他身上上好的绸缎便赫然出现了一个脚印。
待他哆哆嗦嗦爬出来后,孟萋萋才发现原来这是个少年。他粉色衣袖用上好的丝线绣了栩栩如生的飞禽走兽,脖子上挂着一枚金色的项圈,上头坠着大大的宝石,项圈最末端还有一个的长命锁。他生的姿容十分俊秀,面白粉嫩,若不是刚受过惊吓,还真有一股翩翩公子的味道。
“娘!那黑衣人跑了?一定是我刚才丢的茶壶砸到了他,给他砸跑的!”粉衣少年罢,掸了掸衣裳上的灰尘。
第65章 闹腾的一家
林高山拿出与他外形不符的速度冲到他儿子面前,蹦起来给了他脑门狠狠一巴掌:“你娘勒,原来是你这个兔崽子砸的我!”
貌美妇人将儿子护在身后:“骂啥呢!”
林高山连忙摆出一副讨好求饶的神色:“娘子,你可不能再这么惯着他了,刚才的情况多凶险啊,如果他早年听我的话,让我把他送上泰岳山习武,今日还用这般躲躲闪闪吗?还好刚才为夫我英勇,那歹人冲过来的时候,我闭着眼就端起身旁的花盆砸了下去!我虽然没见着那场面,但凭我这手法,一定是不给他开瓢也见红了的。”
他话音刚落,貌美妇人额上便徐徐流下一抹浓稠的红。
随后是她咬牙切齿的声音:“林!高!山!居然是你砸的老娘,看老娘今日不把你大卸八块了!”
罢,她脱下鞋子高举着去追富商,林高山在屋子里疯狂转起圈来,他们的儿子在好声好气的劝:“爹娘别打了,别打了。”
好不容易让他一手抓住一个,仨人撕扭在一起时,一道冰冷的剑光擦着他们面颊飞过,直直嵌入地板上,发出阵阵颤音。
这一家人顿时不闹了,又开始紧紧抱在一起惊恐的看向投剑的莫春风。
莫春风似男似女的装扮,此时正一脸邪气:“你们再吵,我今就在这了结了你们!”
恰好向鼎臣这时去而复返,在盛嘉彦耳边低语:“属下差一点抓住他,却在碰到他的一瞬间,不知从哪里射出来的暗箭直中他死穴,当场便没了气息。等到属下四处查探时,也发现不了贼人的蛛丝马迹。是鼎臣无用,请王爷责罚。”
孟萋萋听了这话,转眼去看盛嘉彦,暗暗道:“看来我们已经被人盯上了。”
盛嘉彦狭长眼眸眯起,半晌道:“林掌柜,你的处境并不乐观,想必刚才的情况还会再有,现下我们抓紧时间,按照信中所,将您送去越国,如此我们的缔约就结束了。”
孟萋萋心中诧异,他们现在所在的凉州城在晋国的最北边,如要抵达越国,必要一路往南走。一个南一个海北,这时间的耗费恐怕要几个月了。
盛嘉彦难道不回去处理政务了?
但她见盛嘉彦那番话的时候毫不犹豫,想必是早有打算。也罢了,随他去,反正神秘的男人自有神秘的计划,她操心什么呢?
林高山听了,扶着他的妻儿站起来,连连称好:“只要你们能保护我全家安全无恙的去越国,我林某人保证在酬金上再加一倍。不过我还有个要求,最近因连日的刺杀,我们逃窜匆忙。还需回家收拾一趟行囊,恳请各位少侠们护送我回去。等收拾完了,我们即刻出发!”
林高山双手握拳,似是求请似的看着盛嘉彦。他这么精明的商人,早就一眼看出盛嘉彦就是这群人的头目。故而从他那开始下手,绝对没错的。
盛嘉彦果然也很爽快的同意了,几人便要启程去凉州城东边的林宅。
临走前莫春风从地上‘噌’的一下拔出宝剑,一回身发现林高山的儿子林景行正定定的看着他。
莫春风瞪他一眼:“再看把你眼珠子挖下来!”
林景行赶紧捂住眼睛追他爹娘去了。
第66章 善良的林家
孟萋萋本以为自己是够闹够吵的人了,直到今遇见林高山一家三口才知道自己并非是最话唠的那个。
马车地方本就不大,莫春风和向鼎臣都坐在外头驾车,孟萋萋跟盛嘉彦被林高山一家三口簇拥着,林高山贴着盛嘉彦滔滔不绝的讲着自己的发家史,盛嘉彦全程冰山脸。
“我第一次从晋国到越国去收香料,还是跟镖车走的呢,但是你猜怎么着,在山路半道上遇见土匪了!镖局那帮镖师功夫也是顶顶厉害的,但架不住山匪对地形熟悉,三两下就将那群镖师抓着了!当时把我骇的呀,我腰带上可围了一圈鼓囊囊的银袋子呐!你猜后来我怎么藏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