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妃自以为掌握了皇后的秘密,才急忙着告到皇帝那里去。她其实猜的没错,如果今日周行是本人,凭他的多疑肯定会对这个绿起疑心。但今站在这里的是孟萋萋,皇后身体里的也是盛嘉彦,如今孟萋萋听见舒妃这样,心里为孟庸捏了一把汗,她总有预感那敏贵人皇后在入宫前与人苟合的事情是真的。
再看这个绿迷茫而害怕的眼神,孟萋萋几乎可以从她的脸部表情脑补出当年孟庸是如何为了掩人耳目而对知道真相的绿做了可怕的事。
舒妃见孟萋萋面色凝重,心中窃喜,还不忘声的提醒:“陛下,观春园的管事都这绿被送来时已经精神失常了。本按着规矩是不该收她的,但看在皇后娘娘的面子上,也没有把她赶出去,由着她在园子里自生自灭了。”
孟萋萋嘴唇动了动,还未问出来她的疑惑,舒妃就迫不及待解释:“当初陛下以考验臣妾和皇后娘娘的能力来让臣妾寻人,当时虽然在名册上找不到,还以为真的没这个人呢。后来一个偶然的机会从柴房管事那得知,园子里还真的有绿这样的一号人物。臣妾现在想想,皇后娘娘何等贤惠,怎会一下子就输给了臣妾,现在想来,莫不是找都没找,因为皇后娘娘知道这个绿就在观春园内。但害怕旧人相见,引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烦罢了。”
舒妃对皇后的落井下石孟萋萋听在耳中并未作答,只是上前几步靠近那缩在墙角的绿。绿见人过来,瑟缩几分,警惕又害怕的看着他们。
“陛下心,她失心疯了,随时可能伤人呢。”舒妃着,紧紧跟在孟萋萋之后。心里头却在盘算着如果这个绿突然伤人,她要以什么样的姿势扑倒在皇帝面前才能做出一副御前救驾的样子。
孟萋萋为了不造成绿的心里紧张,蹲下身子尽量与她平行对视:“绿?”
绿听见对方唤她的名字,眼里的惊慌之色一点都没有减少,反而害怕的扭过头对着墙角发抖。
盛嘉彦自他们后头走上前,冷淡的问:“绿,你还记得本宫么?”
绿听见孟庸的声音,并没有作出舒妃期待中的那种发狂的举动,反而只是躲在墙角发抖,并没有别的特殊的地方。
舒妃娇俏的笑了两声,话里带着讥讽:“皇后姐姐当初到底对这婢子做了什么,以至于她变成这副模样送到了观春园。皇后姐姐何必再问她记不记得您,恐怕就算她想忘记,内心深处的恐惧也不许她忘掉。”
盛嘉彦转了清冷的眼眸过去:“舒妃慎言。”
舒妃暗中给了皇后一个白眼,转身扭着窈窕身段来到绿跟前,故作软声安慰:“绿,你到底为何变成这幅模样,皇上就在这里,你不妨出来让皇上为你做主。你现在疯疯癫癫的,是不是当初惹了皇后娘娘的不快,才落得如此地步?如果是这样你更要放心的出来,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了,而且皇后娘娘宽宏大度,想必一定不会与你计较的。”
她这种惺惺作态的话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绿对她的话无动于衷。
孟萋萋扶额:“舒妃,绿如果已经失心疯了你跟她讲这些有何用。”
孟萋萋站起身,最后看了一眼绿的神情,吩咐道:“既然人都已经这样了,关在柴房中自生自灭着实泯灭人性。更何况她曾是皇后身边的贴身丫头,也不能落魄至此,既然朕今在这,就安排几个人好生照顾她,着观春园内的随行太医来看看能否治好。皇后,你没有什么意见?”
盛嘉彦淡淡地:“皇上圣明。”
舒妃生怕这个可能握着皇后把柄的绿被有心人带走,于是自告奋勇要亲自照料她直到绿痊愈。
当然了,在盛嘉彦的暗中授意下,孟萋萋同意了舒妃的请求。
舒妃让人架着绿离去,临走时经过盛嘉彦身边,还十分得意的给了他一个魅惑的笑。
回去的路上,盛嘉彦与孟萋萋并肩行走,宫人在他们身后远远地跟着,衰神负责指挥这群宫人恰到好处的跟上帝后的脚步,不能太近,也不可以太远。
“阿彦,你怎么看?你觉得真的是孟庸把绿迫害成精神失常,然后丢来了观春园?”
盛嘉彦侧目看她:“如果孟庸真的要害绿,为何留下了同样知情的敏贵人?要知道他俩当初一起在身边服侍,虽然敏贵人只有绿知道其中内情,但孟庸若是真的有灭口的心,也不会留两个人的活口。”
孟萋萋深以为是的点头:“更何况孟庸的性格都能让她的婢女爬上龙床,想想当初敏贵人对着我们话的那个口气,这个敏贵人根本就不尊重孟庸。孟庸性格软弱,都能被一个婢女骑在头上作威作福,更遑论杀人灭口这样的事。”
“不急,再等等看。”
再过几日,孟萋萋嘱咐舒妃办的观春宴便到了。
宴会设席在观春园的洞庭春色里,洞庭春色名字动听,其实就是一处露的场地,周遭设有假山流水,背靠河,四周林立桃树,座位与座位之间隔着琉璃屏风。虽然这次来的都是本地的一些大臣官员及地方乡绅,他们有的人一辈子都不会有机会见到皇帝一面。舒妃将这场宴会办的极好,既体现了家富贵,又不会太过奢侈让百姓心里不舒服。
宴会开始前的一个时辰前,孟萋萋还跟盛嘉彦在阁中玩闹。彼时盛嘉彦靠在椅子上批改卷宗,孟萋萋捣乱似的站在他身后往他发上插着各式各样的金钗玉簪。直到盛嘉彦的头如同孔雀开屏一般闪亮,她才在自己的爆笑中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