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病的不太好了,您快去看看。昏迷多时还未醒呢,我刚刚听见太医药石无灵,想着你平时跟皇后娘娘感情最深,所以来找你赶紧去见见她。”舒妃娇俏的面容上布满焦急和担忧,以及努力挤出来的那么点真诚。
周誉礼听见孟萋萋病的很严重,哪儿还有什么心情去管景鹤,连忙狂奔着去了琼楼。
舒妃在他身后抿了个得意的笑。没错,她才没有那么好心呢。她急忙告诉周誉礼皇后病重的消息只有两个原因,第一,在周誉礼面前刷刷好感,也在皇帝面前刷刷存在感。要知道皇后病重不能行,如果运气好一点就这样香消玉殒,她可是离得最近的嫔妃,凤位十有八九就是她的了,毕竟除了她,谁还敢管宫里头的事?第二嘛更是简单了,就是想让周誉礼去捣乱捣乱,也别让皇后那么快就被治好,这可是个让孟庸死掉的好机会,她舒妃从来都不会放过。
当然了,舒妃也不知道,就是她这样无心的一个举动反而救了周誉礼一命。
舒妃得意完了过后才注意到身后还有个低着头努力降低存在感的少年,她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是个穿着普通的人,猜想又是哪里的随从罢了。舒妃便高傲的抿了抿发鬓,随后再也不给他一眼,扭着妖娆的身段被宫女扶着离开了。
景鹤的手仍旧死死的捏着袖中的匕首,他心中突然升起的杀念并没有因为舒妃这个插曲而消失。他甚至想的是,现在周誉礼担心皇后没空质问他,可是当他以后某一日想起了,这对景鹤自己或者对他师父景梵都是不利的。
他一定要尽快找个机会让周誉礼再也不出话来。
……
皇帝的龙驾已经停在猎山整整三日了,太后多番派人询问,皇上都以想与皇后多在猎山赏玩给推了回去。但其实在场的许多人都知道,是皇后娘娘已经昏迷了整整三日,药石无灵的情况下唯有景师待在里面。
秋时的雨来的细软却急,飞快的落在大地上,枯黄的树叶顺着风卷向远方。
盛嘉彦负手站在窗前,俊眉微蹙。而且他仅剩的耐心也快用完了。
这日趁着景梵出来透口气的当空,盛嘉彦让人留住了他,他站在窗口前,回身拿凉凉的目光审视景梵。
这个看似不学无术,却实则懂很多秘术的人。
房里只有他二人,盛嘉彦便开门见山:“你知道我不是周行,里面躺着的皇后也不是皇后。”
周行点头:“确实知道。”
盛嘉彦观他面容淡定,毫不惊奇,便道:“你不觉得奇怪?”
“地之大无奇不有,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景梵笑了笑:“想必是哪路神通,想要拯救这坠坠亡已的江山,可惜啊……”他摇头感叹:“谁来也没用,我算过了,周家的江山气运最多只能再撑几年。”
盛嘉彦略扬眉:“哦?你既知道的如此清楚,为什么不用你的能力为这大好河山做点什么,一旦国破,有的就是生灵涂炭。你们修道之人难道不是以积德为先,以万物为本?”
景梵摊手承认:“的确是这样没错,只不过周行是无用的君主,被****绊住心思,这样的江山我帮了又有何用?更何况,我只是一个的术士,如何有能力逆转乾坤帮助他们改变国运,您高看我了。”
盛嘉彦眸光一动,语气平和:“那你苦心接近皇后,只是为了赚钱?”
景梵嘻嘻一笑:“没错,我现在不攒钱,等到时候国破家亡颠沛流离,没点钱财傍身,岂不是可怕的很?不过您放心,虽然不知道你们是哪路神通,我既然答应救治皇后就一定会做到,而且我帮她也是感谢她当初带我回京。让我有一片更广阔的地……攒银子。”
一派胡言。盛嘉彦眼底划过一丝冷笑。
“我觉得我们应当是认识,亦或是见过的。”盛嘉彦淡淡的目光无形中迫人压力。
景梵便转开了眼睛,不去跟他对视,口气还是轻松的很:“是吗?可能是,景某这一辈子行走的地方多了,也许是在哪处见过,不过您不现真身,景某也不知是不是认识的人。”
他似乎并不知道此时附身在周行和孟庸身上的到底是谁。
盛嘉彦明显也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他便道:“你不用再为皇后努力了,她的魂你无能为力。”
景梵愣了愣,难以置信的神情:“怎么会?你不要看我,虽然我看起来的确没有什么大本事,但稳魂固元还是可以的。区区一个附身,我还能做不好?我只是……只是需要时间。”
这话他出来自己都有点没有信心,因为他已经在孟萋萋身上浪费了三的时间,按理正常人早该醒过来了!可像孟萋萋这种魂魄还游离在外的,当真少见。
景梵还有一点心虚,因为孟萋萋的魂是他打出去的。那****让自己的徒弟趁着楚玉不注意,故意撞了她在她身上贴了一个符咒,所以之后楚玉跟孟萋萋的冲突中,楚玉才能一掌将孟萋萋的魂推出。景梵这么做当然是有私心,也不像他跟盛嘉彦的那样大义凌然。
只是他没料到,附体在孟庸身体里的魂魄还挺厉害的,楚玉那一掌带着他的灵力,竟然没有完全把她推出孟庸的身体。
盛嘉彦当然知道景梵是办不到的,之前也只是为了测试他的能力罢了。孟萋萋的魂魄不稳,是因为她本就是自己逆鳞聚起来的人,她撑不了多久,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