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厉玉书摇头哀叹一声,他将银子放在桌子上,起身道:“表妹,是非对错,你好好考虑清楚。有时候不是只要有感情,就能一头栽进去的,你要看值不值得。”
罢,他转身带着厮离开了。
徒留孟萋萋及两位随行宫女在原地懵逼。
孟萋萋心中隐隐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通过刚刚厉玉书所的话,难道……周誉礼是她生的!?不对不对,是孟庸生的?!而且周行还不知道周誉礼的亲生母亲就是孟庸?!
孟庸真是个拥有许多秘密的女人啊……
不过厉玉书是怎么知道的?
孟萋萋皱眉深思的时候,瞥见旁边两个低头站着的宫女。糟了,这两个宫女刚才应该也都听见了?
“你们刚刚……”
孟萋萋还未完,两个婢女就连忙跪下:“奴婢等什么都没有听见,奴婢一心效忠服侍娘娘,娘娘什么便是什么。”
“……”她还什么都没呢。
不过这样也好,省得她在多费口舌敲打了。这件事孟萋萋还不想张扬出去,等到回了皇宫见到盛嘉彦再跟他商量。
孟萋萋的目光落在桌上一坛松子酒上,她舔了舔嘴唇。
好久没喝到了。
上一次喝酒好像还是做来仪公主的时候呢。等回到地府有了身孕,盛嘉彦一定不会再让她喝了。不如这次就索性喝个痛快。
孟萋萋这般想着便揭了松子酒的泥封,当即就倒进杯子里。随着一缕白盈盈的水柱出来,一股清新四溢的酒香扑面而来,馋的孟萋萋口水都要出来了。
“娘娘,陛下您不能喝酒。”宫女见状,连忙上前压住孟萋萋的手。
孟萋萋推开她,笑嘻嘻的:“难得今不在皇宫,不用那么拘束。皇上也不在,这里我最大,听我的!刚刚还我什么就是什么呢,快,给本宫把酒杯满上。否则治罪你们!”
两个宫女为难的对视一眼,不得已才为孟萋萋斟酒。
孟萋萋一连喝了好几倍,面部爬上醉意的红晕。她仍捧着坛子,两个宫女不让她喝,她便横眉冷对叫人害怕。
最终孟萋萋被抬上马车的时候,已经醉意朦胧了。
她离开庆云楼时,已微暗。等在酒楼门口的是厉玉书留下来的马车,那厮见着孟萋萋出来,连忙上去道:“厉公子让奴才好好送您回孟府,孟夫人早前身子不济已经提前回去了,让奴才替她向您声。”
孟萋萋心中微微不悦,这个******把她直接丢给厉玉书自己就跑了,当真是……坑女儿坑的极致。
孟萋萋被人扶着上了马车,晃晃悠悠的腹中一阵翻滚,她鼓着嘴,心中觉得有些不妙。
怎么好像有点想吐啊?
起初孟萋萋还觉得可以忍忍,直到后来下山的路越来越颠簸,她才终于忍不住了。连忙唤住车夫:“停车,快……”
车夫不明所以,马上就要过桥了,不得已勒紧缰绳停下。
孟萋萋便冲也似的扑出来蹲在路边一吐畅快,两个宫女面色都不太好看。纷纷将孟萋萋围起来,挡住车夫投过来的视线。
孟萋萋吐完过后觉得好多了,忽而听得耳边“轰隆”一声巨响。
什么情况,打雷了?
车夫先是大叫一声:“糟了,桥塌了!”
眼见着横架在江面上的大桥骤然垮塌,木屑纷纷落入湍急的江水中。
孟萋萋风中凌乱,一时怔忪,须臾她问了句:“不会这是下山唯一的路?”
两名宫女默默点头,孟萋萋一阵无言。
不止她下不了山暂时回不去了,她的马车后头也还跟着两三辆马车,这会同样无法离开。
那几个马车上纷纷有丫鬟下来查看何事,其中一个较为盛气凌人的丫鬟还对着孟萋萋的方向颐指气使道:“若不是你们方才拖延,我们的马车也早就过去了。突然的停下来才害的大家都过不去。”
孟萋萋身旁的一个宫女气不过,便回嘴道:“若不是我家夫人的马车停下来,方才大家的马车一同上了桥,此时恐怕早就一起掉进江河里喂鱼了!白白送来的救命之恩毫不感谢,反而倒打一耙。怪我们家夫人拦着你们送死?”
“你!”对面那丫鬟被她呛的无言,杏眼圆瞪。
孟萋萋拉了一把那宫女,宫女才识趣闭嘴。
孟萋萋示意她掏出来点银两交给那个车夫:“你辛苦些,回去九昙寺问问还有没有斋房,若有的话今夜暂时先休息在那里。相信明日这个桥就有办法修好了。”
马车拿了银钱,脚程极快的原路返回了。
孟萋萋等在路边,故作一副淡定的模样凝视江河,山风吹起她的衣裙。孟萋萋忍不住微微一抖,好冷啊……
真是万万没想到上个山还有还有这么一出,早知道这么多事今日就不出来了。
没过一会车夫回来了,九昙寺幸好还有几间斋房。孟萋萋便上了马车让人返回寺庙里,她从窗户探头望去,之前跟她宫女斗嘴的那家马车也跟着她们一起上山了。
想必也是准备一起在寺庙里度过今夜。
山上寺庙里的环境不比府邸和皇宫,房间内一张干净的硬榻和一盏书桌,墙上一副菩萨挂像,这就是全部的摆设了。好在孟萋萋要求不高,嘱托寺庙里的僧人搬来两床软褥子,招呼着两名宫女一起跟她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