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京城里知晓卓一澜身世的人还是只有少数,可这些人平日最擅长揣摩圣意,即使知道了也会守口如。况且,元帝二十余年从来不提立储的问题,三皇子突然回归又入主东宫,还每日在御书房处理政务。只要脑子不傻的人都能看出,元帝的意图。可以说,如今京中的局势,表明是一片明朗,却又暗藏风暴。
萧轼掩去心底的阴霾,又淡漠问:“宋谨先的事如何?”
“还关在牢里。”
“不是判了发配么?”
“主上,可乌宏邈就是迟迟扣着人不办。我们的人也没有找到机会接近宋谨先。”
“……”萧轼觉得自己有必要亲自去一趟大牢。
隔了几个月,当初宋谨先的事,京里已经没有多少人谈起。
萧轼也是个能忍的,才会忍了这么久,没有为了宋谨先嘴里的秘密而去见人,“你让人安排一下,本王今晚要去见一见宋谨先。”
“主上,强行安排的话,避不开众多耳目。”
“无碍。”萧轼面无表情说。
避不开,那就不避了。
当晚萧轼去牢中见宋谨先,原本安排的人被临时调走,卓一澜收到消息时萧轼已经见到了宋谨先。宋谨先坐了几个月大牢,样子相当狼狈,可见到萧轼时还是坐得笔直,“您终于来了。”
“……”萧轼让人备上了酒菜,坐了下来。
不过,只是准备了一份碗筷,萧轼并没打算在牢里吃东西。
宋谨先大吃了起来。
等他吃得差不多了,萧轼才取出一封信给他,“是你女儿的信。”
宋谨先接过来,打开信件看了一遍,再看到信件右下角一处,有几点小墨汁,看似是写信的人无意中沾上去的,其实不然,是他和女儿以前商量好的暗号,这也证明端王送来的信,确实是宋碧瑶亲笔所写。上面的内容不多,说明了她很安全,还有家人有她暗中护着,都很平安。
萧轼单刀直入,“你该兑现你的承诺了。”
“王爷是个守信之人,我也是。”宋谨先伸出一根手指,在满是灰尘的地面写出了几个字。
萧轼猛地站起,死死盯着地上的几个字,突然,他发狠地伸出脚,将那几个字擦掉。如此失态的萧轼很少难看到,即使平时让卓一澜气疯了,也不会像今日这般。萧轼将字抹去后,猛地又出手一把捉住宋谨先的衣襟,大力地提了起来,阴冷地问道:“宋谨先,你敢确定刚才所讲的属实吗?”
“千真万确。”
“!……”
萧轼将宋谨先丢开。
刚才是什么字,让萧轼刺激这么大?
是事关萧轼身世,宋谨先写了五个字——王爷非帝子。
萧轼早就怀疑自己的身世了,不是从元帝身上找到疑点,是久居深宫不见客的太后。小时候不懂,等大了就明白了,太后不像是一个正常的祖母。
是作为一个祖母,对待孙儿太过疏远了……
萧轼突然问:“除了本王外,其他人呢?”
宋谨先慢慢地理了理自己的衣襟,没有急于回答萧轼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