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宗主受了伤,那么十二护卫就会将自己的凤炁集结起来,通过导管护住她。
可是现在……
他额头渗出了冷汗,她使用了多少凤炁?
“不用管我,你只管救他。他活,你就活,他死,你也去死!”
天行颤了颤,这样的狠话,他第一回 听到。
“听到没有!”她嘶吼,眼里全是血丝。
天行回过神,立刻领命:“是!”
眼下,这个男人是谁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救她,如果救不了,他们的宗主恐怕会就此耗尽所有的凤炁,他扬手吩咐几个看守将水晶棺抬走,抬走前果断切断了那根导管。
妖娆一惊,忙要续上,被天行牢牢扣住左手。
“宗主,这里是风渊,离我的医坊只有五分钟的路,就算暂时缺了凤炁续命也不打紧,相信我!”
妖娆的手在抖,总觉得缺了那根导管的联系,她就会失去他。
明明承诺过的,这辈子……这辈子由她来保护他的。
“不,只要他一天不醒就不能断!”
“宗主,你的身体重要!”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知道这个男人对她很重要,重要到她连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但凡事都会有极限,这样传输凤炁,她会受不了的,那与其说是内力,不如说是她的生命力。
“宗主,若是你不听我的,那么属下不会救他,杀了我也不救。”
妖娆气得发颤,怒目瞪吼道,“你敢!”
“有什么不敢的,你若是出了事,十二护卫都得陪葬,一样都是死!”
这句话震得妖娆僵直了身体,导管很细,为了怕脱落,她缠绕得很紧,皮肤上已被勒出了深紫色的伤痕,若不是她体质特殊,换做别人血液无法畅通,截肢都有可能。
“宗主……让雪沫来替你处理一下伤口,可好?”
雪沫是他专属的随从,简单点就如护士一样。
她无暇关心自己的伤,抓住他的衣襟问:“你……有多少把握救他?”
看着那只颤抖的手,天行只觉得胸口发闷,滋味更是五味陈杂,“不好说,但宗主费了那么多凤炁保他,属下绝不会让它们白白的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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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沫细心地替妖娆处理好伤口,原想问她要不要吃点东西,但见她眼都不眨一下看着尽头的门扉,到嘴的话就没说出来。
尽头的门扉是天行的手术室,夜家医署的人都来了,正在里头全力抢救。
“宗主,交给天行大人吧,属下扶您回去休息,您在这里盯着他也不会马上出来。”
“不用!”
雪沫明显感觉到她的冷漠,若不是眼前的宗主是那个她认识的宗主,她真会怀疑有人假扮了她。
长柠坐在一旁踢着腿,从头到尾妖娆就没理过他,他难受极了,不禁思考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惹得她不高兴了,但想想自己好些日子没见过她了,一直在凤渊呆着,又关了好些日子的禁闭,不可能惹了她。
啊,一定是沐风这个王八蛋说了他什么坏话,不然宗主哪会这样对他。
肯定是!
他越想越气,想问妖娆沐风到底说了什么,可每每对上她的冰冷的眼睛,他就不敢了。
另一头,大长老听了看守的话,整个人都不好了,差点晕过去。
带了个男人回来不算,还这么浪费凤炁。
这丫头是疯了!
“沐风呢,九歌呢,还有莲见,都死去哪里了!?”
“回大长老,三位护卫都没回来!”
大长老一听气得就快脑溢血了,两只眼睛往死里瞪着看守,“去,给我找回来,我要知道宗主出去了几个月到底发生了什么!?”
“是,是,我马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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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西头的时候,天行从手术室里出来了,妖娆凝望的眼睛立刻恢复了眨动,扑了过去。
“怎么样?他怎么样了?”
“没有生命危险了,但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调养。”
妖娆直直地看着他,似是有些不相信,在医院的时候,很多人都说他熬不过去了,她也看过他,脉搏微弱到几乎没有起伏,所以她才会孤注一掷将他带走。
她眼眶蓄满了热泪,过了许久,她又问了一遍:“他……没事了?”
“没事了!”
“真的?”
“真的!”
她闭上了眼,任由眼泪落下。
他没事了,他没事了。
他活过来了!
“宗主!”天行搀扶住她虚软滑落的身体。
她厥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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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后----
“宗主去哪了?”
几个侍女像无头苍蝇一样在凤夙庭兜转,问了庭院里打扫的人,一个人都不知道,急得她们快哭了。
大长老吩咐过,要是再让宗主丢了,她们就提头去见。
“宗主,您在哪啊?快出来啊!”
“姐姐们,别哭了,宗主没丢,去了祠堂了。”
长柠坐在庭院里一颗苹果树的树杈上,抛接着刚摘到的苹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