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今晚不问阿七调查得怎么样吗？”

“不用了，我已经知道了。”柳逸头也没回地走出去了。果然是不在意啊。

夜里柳仟本想回自己屋里，却被柳娇偷偷摸摸地拉住，晚上要一起睡。

***

为了以防被人发现，柳仟找来叶七替自己留意周围的动静。

两人一路躲躲闪闪，终于要到了。

柳仟翻过一处花丛，他们要从对面的窗户进去。想到下午的事，柳仟对叶七道：“阿七，我今天问了柳逸，他放过你了。”

叶七也高兴，嘴上却说道：“其实我早就知道了，我最近又没有惹到他。”

两人到了，柳仟冲叶七挥手，示意他回去。

原本已经转身要离开的叶七突然回过头，严肃地问道：“阿仟，你们来这的路上，没受伤吧？”

柳仟以为叶七还在担心。“没有，一路上要么坐船，要么坐马车，都没什么机会见到人。”就连在何家村，也没受什么伤。

叶七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柳仟想了想，又道：“不过，那天我们跳下山崖的时候，柳逸受了一点伤。”

然后，即便月色不显，柳仟也看到叶七的表情变得惊恐，然后一副天塌了的样子。说出话也变得结结巴巴：“他他他他，受伤了？”

柳仟奇怪地看着叶七，“放心，是小伤，早就好了。”

然而叶七的心情仍然没有一点好转，作为世上唯一还知道柳逸真实性情的人，他也不可能就这样告诉柳逸。毕竟师父临死前说过，决不能泄露。

“你是赤子，但世人乃常人，不可以你之心度他人之心。”

虽然不懂师父的意思，但叶七对叶盛的话也一直牢牢听从。他也是在那时才知道，为何自己偶有弄伤柳逸，之后会那么多灾多难。

虽叶盛偶有阻止，但一段时间之后的遭遇总是更惨了。

想了想，他只好道：“阿仟，柳逸受伤后心情不好，你多小心。”

柳仟本想说完全看不出来他心情不好啊，而且，都过了这么久了。但见叶七一脸郑重，也点点头。

叶七还是不放心，这次柳逸竟然这么久没动静，那后面清算时，会……

叶七不敢想象，只得让柳仟再三保证最近离柳逸远点。直到柳娇听到动静打开窗户，他才放过柳仟离开。

***

“阿仟，你说，肖青淮是个什么样的人？”

柳仟脑袋中一下就回忆起来到沅阳之后听过的各种关于太子的溢美之词，但她知道，柳娇现在想听的不是这这个。正想着要如何回答，柳娇又问道：“你说，他会不会真的喜欢的是安嫣？”

“阿兰，你又不是不知道那是我临时编的。若真喜欢，他们身份也相当，怎么可能拖这么多年。”

柳娇疑惑道：“那他喜欢谁啊？。”

柳仟迟疑，“也许是个待罪之人，被他藏在府中，怕坏了他的名声，所以才不让人知道。”

“我觉得不是。”柳娇却不信。“他一定是喜欢上了有夫之妇，才不敢说的。而且，说不定还是宫里的人。”

柳仟一时为柳娇的话惊呆了。“小娇，你是在哪听的？”

柳娇似是才注意到自己说的什么，不好意思道：“是我以前偷偷听宫女们说的。”

“小娇，你放心，你这么可爱，太子一定会喜欢你的。”

柳娇听得多了，也只柳逸口中的可爱是什么意思。“我不知道他会不会喜欢我，不过若是阿仟的话，一定会。”

“我？”

柳娇肯定地点头，“阿仟你这么好看，又厉害又勇敢。我最喜欢阿仟了。”想了想，又道：“除了太子哥哥。”

柳仟被说得脸红，忍不住拉起被子遮住了脸。其实她才不勇敢，没人的时候，不知道哭了多少回。

“太子哥哥？”柳仟一脸疑惑。

柳仟本以为柳娇会说柳逸，但姜国太子她是听说过一点的，据说和他父亲完全不一样。勤政爱民，丰神俊朗，不知惹了姜国多少女儿家的心思。

然好景不长，七年前突然到卫国为质。五年后，也就是两年前，又突然去世。

柳娇猜到柳仟为何这样，思量片刻，终于忍不住对眼前最信任之人说出来心里话。

“我与逸哥哥，相识不过半年。”

柳仟大吃一惊，“我以为你们从小一起长大。”柳逸对柳娇，明明很是疼爱。

“我五岁前长在母妃身边，五岁后便去了母后宫里，和太子哥哥一起长大。五岁前只听说逸哥哥是宫里仙逝贵妃的皇子，身前很受父皇宠爱。但贵妃死后，父皇对逸哥哥从不过问，据说逸哥哥是独自在贵妃废弃寝宫里长大的。”

柳娇慢慢回忆，“后来据说被太子哥哥带了出来。但在我到母后宫里的时候，逸哥哥已经不在了，据说是被他祖父接走了。”

柳仟想到叶七说过，他和柳逸从小一起跟在叶盛身边，看来叶盛就是柳逸的祖父。

又听柳娇说道：“之后，我也一直没见过逸哥哥。直到去年。”

去年姜王正打算将柳娇许给一个大盐商家换取丰厚的礼金。那家独子柳娇早有听闻，不说快赶上三个她的体量，好色且狠毒，据说已经磋磨死好些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