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字在最后一刻又被咽了回去,塞西不想让儿子过早知道事情的结局,结局不一定全都是美好的,有时也会让人痛不欲生。
当晚,塞西失眠了。他一个人孤独地躺在舒适的大床山,脑子满是隆美尔在北非睡的那张窄小僵硬的木板床,干硬的面包和浑浊的水。
不知道这个时候隆美尔是不是还趴在木桌上,照着地图纸写写画画?还是翻看着从敌人那边窃听来的重要情报?或者……塞西眉尖一颤,他忽然联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虽然明知道不可能发生,可还是忍不住往那方面想去。拿起闹钟看了看,现在是晚上十一点半,如果隆美尔还没有睡下,也没有工作,那只有一种可能了……
塞西“腾”地一下从床上坐起,神经兮兮地从抽屉里拿出信纸就要写信,可当笔尖落在信纸上时,他猛地回神,对自己的疑神疑鬼感到好笑。
信纸和钢笔扔到了地板上,台灯被关上。
塞西靠在床头,手指无意识的抚摸着十字架项链,微凉的触感让他的心慢慢平静下来。
是他太神经质了。
隆美尔是个很坚持原则和底线的男人,他对爱情的坚持犹如对荣誉一般看重,所以不会去招惹一些不该招惹的人。
一团微弱的光闪过,小肥猫凯蒂掉在了被子上,打了个哈欠,说,“这么晚了还在胡思乱想?”
塞西把它抓进怀里,肉乎乎的一团抱起来特别舒服。
“我来是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凯蒂眯着眼,趴在他肚子上,“胶囊做好了。”
抚摸它背毛的手一顿!
塞西惊喜地把肥猫碰到眼前,“你确定?”
“当然!我是谁?我是神猫凯蒂!能有什么事能难得到我?!”小肥猫神气地把自己夸了个一溜透,那副得意忘形的嘴脸让塞西恨不得把它塞进垃圾桶。
沙漠的夜晚是一天中难得凉爽的时间,士兵们经历了一天的训练后,都疲惫地进入梦乡。
隆美尔在木板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他虽然很想塞西,可在这种能把人蒸成木乃伊的环境中,他实在提不起一点性,欲,更别是去找艳遇了。
僵局维持得久了,总要有一方来打破。英国人打算采取一场大规模的军事行动,意图把德军从埃及赶回去,赶回托卜鲁克以西。中午时分,隆美尔已经获取到大量地英国人关于“战斧”行动的一些信息。这让他感到异常兴奋,结果就导致了失眠。
如果这次反“战斧”行动成功的话,自己在总参谋部的形象可以得到彻底的扭转,或许还能得到一次晋升。但最重要的是,只要打垮英国人这次大规模的进攻,自己就可以一个小假期。
虽然会被儿女情长,可隆美尔实在很想念远在柏林的家人。
施特莱彻将军被剥夺指挥权后,在沙漠中悠哉悠哉地过起了小日子,他在等柏林的调令,所以每天要做的事只是睡睡觉,吃吃饭,看看书,散散步,偶尔还可以去绿洲边去晒个日光浴,他一直都觉得自己的肤色不太健康。
斯图尔特又来到了他的帐篷,施特莱彻泡上了咖啡。
“现在这种局面都是隆美尔将军一手造成的,所以最终还是由他来解决。”施特莱彻捧着咖啡杯,一脸高深莫测。他现在是全军最悠闲的人。
斯图尔特慢慢喝着咖啡。他知道施特莱彻说的很正确,隆美尔的心态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在荣誉面前,他变的焦躁不安,刚愎自用,不再有从前安静柔和的一面。
“迟早有一天,他会知道自己错了。”斯图尔特说。
六月十八号,德军统帅部收到了来自北非司令部的电报,反“战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