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安静的空间,心跳声也太明显了。
“先生,你这一趟去冰岛,工作顺利吗?”
“嗯。”
“那边的景色真漂亮呢。”
“嗯。”
“你每次出差,都这么久吗?”
“嗯。”
有问有答,沈千树略想吐槽,能不能多给我一个字?我已努力在拉话题,你为什么不能扩展发散一下,这么一个嗯,我们要如何愉快地聊天?
每次都能把天聊死的忧伤。
幸好,她习惯了和他尬聊。
七年前是,七年后,依然是。
“先生,你是不是请了一个造型师?”
“没有。”他专心致志地给她上药。
“那你自己搭配的吗?很有眼光嘛,每次换装都很帅。”
夜陵沉默地抬起头,冷冷地看着她,沈千树红扑扑的小脸上,全是赞赏,洗过澡的皮肤,吹弹可破,令人很想上去捏一把,夜陵琥珀色的眼眸闪了闪,模拟两可的嗯了一句。
“先生,你不舒服吗?脸色看起来很差。”那天在仓库见着时,就是一脸冷白,她当时一心都在病危的小童画身上,也没怎么关心他。
夜陵手一顿,淡淡说,“没睡好。”
“你为什么不上去看一看童画?”
“有什么可看的。”
他自己也躺了,怎么看?又打舒缓剂,呵呵,又不是小公主!
“好看呢。”沈千树说,“他这一次吃了苦,说来也是巧啊,乔纳身边怎么就刚好有一个肺结咳的保镖,他就不怕得病吗?”
“钟燃要是得了肺结咳,我不会嫌弃他。”
“钟燃要是听到,他会很欣慰的。”
夜陵,“”
他冷哼一声,没接话,好歹是当了他十几年的暗卫,若是得了病,就被他弃了,那十几年不是喂了狗吗?说起这件事,沈千树自己就开始扩展话题,“先生,说起来我真冤枉,没想到鉴定一次珠宝,凭自己真本事,还能惹来一个大祸,事先一点征兆都没有。”
“你放心,他会付出代价的。”夜陵说,没有人在伤害了他的人后,还能逍遥法外。
“我听闻,他不会被治罪。”
“不会被治罪,可他依然会付出代价!”夜陵说,他抬起眼眸,一手仍握着她的脚踝,沉声说,“我自有办法,让他付出代价,你放心。”
“会很麻烦吗?”
“不会!”夜陵声音冷酷,那种不屑一顾的冷漠,几乎冲破了屏障。
沈千树心底安定了一些,他说能解决,那就能解决,莫名的很信任他!她是恨乔纳的,童画差点就没了,在废弃仓库时,她心惊胆战,来不及去恨谁,怨谁,只来得及心疼奄奄一息的儿子。
如今重提此事,心中一片憎恨。
为什么做了恶,凭自己的身份地位,就能逍遥法外,王子犯法庶民同罪。
棉签的触感,略微戳到了她的伤口,沈千树微微一龇牙,夜陵皱眉看了她一眼,放弃了棉签,用手指沾了一些药膏,轻轻地涂着她的伤口。
沈千树伤口如是灌了电,酥酥痒痒的,慌忙握着他的手腕,“先生,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