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树一身是血回来,都来不及去换衣服,抓住了匆匆迎出来的钟燃,“先生呢?”
钟燃见她一身血,吓了一跳,“大少已经回来了,在楼上,还没清醒,沈小姐,你受伤了?”
沈千树匆匆忙忙地往里走,钟燃回头看向小童画。
童画,“没事!”
不知道是哪一个倒霉鬼的血。
沈千树上楼,夜陵被简单地收拾了一遍,也换了衣服,正在吊着水,盖着一席被子,沈千树看到了一条锁链,锁链扣住了夜陵的双腿,另一端钉在墙壁上,她眼眶紧缩,这条锁链,刺痛她的眼睛,她突然想起夜陵脚腕的伤口,他的脚腕有一处很浅的伤口,皮肤颜色比周围的颜色都要浅得多,这是一个不引人注目的地方,是有一次两人亲热时无意中看到,当时没想太多,如今才知道,这伤是怎么来的。
她的心定了定,幸好,人回来了,这就好了。
“大少胸口中了一枪,胸骨也断了一根,右手骨折,要养很长一段时间。”钟燃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站在沈千树身后,报告夜陵的伤。
“会有性命之忧吗?”
“不会!”钟燃说,“胸口的子弹已经被拿出来,伤口处理过,骨折……需要养一养。”
沈千树微微闭上了眼睛,她的手上鲜血已干,却带着一股腥气,指甲里全是鲜血,身上也是血迹斑斑,一时不敢去碰触夜陵,她勉强镇定了心神。
“沈小姐,你先去梳洗吧。”
沈千树闭上了眼睛,点了点头,梳洗后,整个人也觉得舒服了一些,她一直守着夜陵,一直到天黑,夜陵都没有清醒过来的迹象,沈千树的心绪有点乱。
她那么期盼,又那么恐惧。
先生,醒过来的是你,还是他?
她并不确定,清醒过来的会是你。
杰克晚上来了一趟,原钻被警方扣着当证物,杰克正在交涉,并承诺他们一定会拿回来,童画心里很不爽,这黄金城是打算吞了他们的财产吗?
“我已经清点了现场,死了二十多人,重伤二十多人,有几个人趁乱逃了,伤得也不轻。”
“乔纳呢?”沈千树问。
“他在重症病房,逃不了!”
“竟然没死,真是可惜了。”沈千树恨不得把乔纳给千刀万剐了。
杰克也深有同感,“夜陵醒了吗?”
“还没有!”
杰克原本想说一下这一次的计划,思考良久,终究没说,夜陵既没透露出来,他也没必要告诉沈千树,这一次虽是失败的行动,好在夜陵嘱咐他的事情,幸不辱命,沈千树平安无事。杰克把几名特工都分散在周围,就是怕逃走的那些人会对夜陵不利,眼下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等着他来处理。
“沈小姐,夜陵的事情瞒不住,死了二十多人,再加上出现在拍卖会上的原钻,夜家需要一个人出面来了结此事,最好是派一个夜陵信任的人过来,黄金城的官方代表,也需要一个夜家话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