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山里,我们是土家族的,住在山里的猎户,我男人打猎回来的时候发现你昏倒在路上,所以就把你带回来了。”
原来她晕倒了。
“谢谢您。”她把剩下的粥喝完,便要往外走,“您看到我的包没?我得走了,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大婶看她这么急促,笑着说:“你真是忙啊,你的衣服都在外面晒着,包也晒着呢,你总得等你的衣服干了再走吧。”
秦雪到了门口,果然看到门前的空地上,立着几个木杆,牵着几条绳子,上面挂着床单和衣服,当然,还有她的包。
但是她已经等不及了,她必须马上去找人。
秦雪正要去拿衣服,大婶在身后说:“哦,对了,有个人跟我们说了,叫你在这里等着她。”
秦雪一愣,脚步定住了,蓦地回头,是况远吗?
“他姓陈,说他待会就过来。”大婶继续说。
秦雪蓦地瞪大了眼睛,脚步几乎都站不稳,突然过来抓住了大婶的双手,不敢置信的道:“你说什么?他说他姓陈?”
是他吗?她此时此刻心中剧烈的起伏,她紧张极了也害怕极了,生怕失望,生怕不是他。
“对,他叫……他叫……”大婶一时想不起来。
秦雪着急极了,急促的问:“他是不是叫陈昊!”
“对!”大婶终于想起来了,笑着说,“瞧我这记性。”
秦雪脑子中的那根弦蓦地一松,整个人一下子跌坐在地上,顿时喜极而泣,眼泪瞬间决堤。
是他,一定是他!这么久的焦灼和担心瞬间就释放了。
大婶瞧着她脸上又哭又笑的表情,禁不住呆住了,好奇的问:“你们是熟人吧?说起来还真是险,前几天山上泥石流,我男人就过去瞧情况,结果就看到他一个人挂在树上,二话不说就把他给扛回来了。他呢,腿受了伤,走路不行,就在我家里休息了两天。”
秦雪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终于露出了笑容:“是他,那一定是他了!他现在在哪儿?”
大婶笑眯眯的看着她,看向了她身后,不言语了。
“阿雪……”那熟悉的声音,骤然在她耳后响起,秦雪蓦地转头,只见他立在阳光下,脸上带着煦阳般温暖的笑容低头看着她,“阿雪……”
秦雪呆住了,呆呆的望着他的脸,她想要从地上站起来,可是感觉双腿都不能动了一般。
陈昊喉头哽咽,一瘸一拐的走到了她的跟前,缓缓蹲下来,伸手抹去了她脸上的泪珠:“你来了,我没想到你会到这里……”他看着她憔悴的脸,只觉得无比心疼。
女孩蓦地双手紧紧抱着他的脖颈,放声大哭起来:“你没死,你没死,你真的没死……”
大婶看着这一幕,也抹着眼泪,带着笑,叹息道:“唉,真是,真是……”她感动的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为了找自己的男人,这丫头竟然冒着这么大的风险雨夜在山崖下寻找,真是痴心人啊。
陈昊心疼的抱着她,当他看到她昏倒在雨地里的时候,那种心情,真是又心疼又感动,难以形容,幸好她没事,他们都没事。
陈昊的身后站着一个五十多岁的大叔,裹着靛蓝色的头巾,穿着深蓝色的布褂,手里提着一尾鱼,笑着看着这一对重逢的有情人。
大叔走过来将鱼递给大婶,说:“这鱼是我刚才跟陈兄弟在河边抓的,他一瘸一拐走路都不利索,非得跟我去抓鱼,说要给姑娘补补。你快去煮了,给姑娘补补身体吧。”
“诶!知道了!”大婶笑眯眯的答应了,便转身去了。
陈昊将她从地上扶起来,扶着她进屋坐下,秦雪抹去了眼泪,看到陈昊的腿上用白布包扎着,紧张的问:“你的腿没事吧?”
陈昊摇头,安慰她:“我没事,你忘了,我是大夫。”
一旁大叔说道:“怎么没事!那天我看到他的时候,挂在树上,身上都是伤痕,被擦伤了好多地方,他这个腿啊,当时被石头刮的鲜血淋漓的,在床上躺了一天一夜呢!那时候要不是碰巧遇到我,他万一从树上再摔下来,肯定不行了!”
“老头子,别乌鸦嘴了!”大婶说了他一句,大叔赶紧闭了嘴巴。
“对了,我捡到这个给你。”秦雪从脖颈上取下红线圈挂着的玉佛送到他的手中。
陈昊轻轻抚着这玉佛,叹息道:“是这玉佛让你找到了我,也许,冥冥之中,也是这玉佛保佑我这次平安归来吧。”
秦雪看着玉佛,含着泪轻轻的笑了。她感谢老天,老天果然对她不薄!
谈话之中,秦雪得知大叔两口子都姓彭,是住在这山里头的土家族人。因为陈昊昏迷,他们两个忙着照顾他,也没来得及去跟附近村里人说。
秦雪想到何队长他们也许还在找陈昊和自己,彭大叔立即自告奋勇的说去崖底下找这些人带他们过来,让陈昊和秦雪两个人休息一下。
彭大叔出去了,彭大婶也带着衣服去河边浆洗,屋里只剩下两个人。
秦雪仔细的看着他的脸,脸上有些擦伤,伤口结了痂,还没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