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年眨了眨眼睛,呆呆的:“……为什么?”
“我怕我会打死你!”
想到那野猪的事儿,萧绎心里就没好气。他落成现在这个地步,虽说也有自己的原因,可是若不是想着阿年,也绝对没有这么多的破事儿。
可是她呢,一心只想着讨好她阿爷,完全将他的生死置之度外,简直是气死人了。萧绎越想越气,最后实在气不过,伸手掐了一把阿年的脸蛋泄愤。
不轻不重,稍微有一点点疼,所以阿年也没叫唤。
她觉得萧绎这是不高兴了想在她身上撒火,虽然她挺无辜的,但是要是萧绎能好起来,还是可以给他掐的。掐完后,她又把另一边的脸凑过去:“还要掐吗?”
手下的脸蛋嫩乎乎的,一看就是没在外头晒过,也没干过什么重活,嫩得能掐出水来,还手感颇好。要不是怕他疼,萧绎真想使劲儿地掐。他看着阿年这欠揍的模样,讥笑一声:“这么好?”
“你不是要,打野猪得么!”阿年眼睛里闪着亮光,在黑夜里头尤为醒目。
萧绎瞬间收回了手,倒下身子睡在床上,拉开被子将自个儿裹住,瓮声瓮气:“睡觉去!”
看见她就来气!
“哼!”阿年觉得更委屈了,翘了翘嘴巴,不高兴的走去了里间。她觉得萧绎越来越不讲道理了,说他是个白眼狼还真是不假。不过,为了阿爷开心,阿年认为自己还是可以对萧绎稍微好一些的。
那头的萧绎却再一次失眠了。
长夜漫漫,对他而言却像是一场没有尽头的折磨。萧绎是知道自己的本事的,今儿能平安下山已是幸运,焉知下回还能不能继续这般幸运。
两个村的人都是奔着野猪去的。萧绎知道陈王二村的芥蒂有多大,所以更清楚,十五日过后的那场比拼,根本是避无可避。
他到底能不能活着回来都是个问题。
萧绎烦躁了一晚上,只在下半夜的时候,才勉强睡去。第二日他起得也早,匆匆吃完了早饭之后,便于李氏交代了一声,背着弓箭出去了。
陈家人还挺支持的,觉得他这是上进了,想办法压过王家庄一头呢,一个个的十分欣慰。
萧绎已经无暇顾及外人究竟怎么想了。他想好了,十五日的功夫,虽然不长,可要是好好训练训练,即便遇上野猪,应该也还是有自保的能力的。不能因为怕野猪便不上山,只在最近那座山转转,练练自己的身手,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萧绎走得利索,避开了陈家村的人,却依旧在村口处看到了几个不大想看到的人。萧绎握着弓箭,目光不善。
几个少年瑟缩了一下,心虚地往后。
天地可鉴,他们这回真不是来找茬的,只是碰巧路过。谁知道就这么巧呢,大路上都能遇见萧绎。他们赶紧让出了一条路让萧绎过去,半点没有为难的意思。
萧绎也懒得同他们计较,既然他们不再犯蠢,他也乐的自在。只是警告地瞥了两眼之后便离开了。
陈柱子摸了摸胸口,觉得心口这会儿还砰砰直跳着呢。
“咋这么巧呢,哪里都能遇上他。”自从上回将萧绎仍在山上独自逃命之后,几个人对着萧绎便总有些心虚,每每见到他便会躲开。可今儿运气不好,一眼不错就撞上了。他们也觉得对不住萧绎,想要好好道谢,顺便也道句歉,毕竟自始至终都是他们有错在先。不过----众人看了看二蛋哥,愣是不好开口。
二蛋哥好面子,他们先道歉了,那二蛋哥岂不是也要同萧绎道歉?
陈陆生也凑过头来:“他刚刚还背着弓箭呢,你们说他是不是想着要偷偷上山打野猪?”
救命之恩在前,他们对着萧绎总有些小崇拜。
几个半大小伙儿听着这话便是一阵激动,毕竟那天的野猪他们也看到了,现在想想害觉得害怕,但是,这不是有萧绎在前头挡着么。
“我觉得差不离,咱们村和王家庄定好了要一道上山,萧绎如今上山,估计正是练手呢。”
“那他练熟了,下回岂不是又能打一头回来了?”
陈二蛋干咳了一声,看着几个小伙伴都心心念念着萧绎,一阵不爽:“你们当野猪是那么好打的?”
“话不能这样说。”陈柱子一本正经地反驳,“萧绎可是有真本事的人,连他都打不到野猪的话,王家庄那帮龟孙子就更别想了。”
“哼,山里哪儿来那么多野猪给他打。”
“没有野猪,野狼也行啊,反正肯定都不是萧绎的对手。”
众人连连点头,是啊,萧绎可是他们村的野猪英雄呢!多风光多气派啊,还救了他们的命!
陈二蛋瞧他们的样子气地心口疼:“他那么好,你们怎么不跟着他混?”
“这不是他不要么。”陈柱子脱口而出。
陈陆生几个悄悄扯了一下陈柱子的袖子。陈柱子当即反应过来,看着二蛋哥的脸色,吓得赶紧改口,“当然了,萧绎再有能耐也比不过二蛋哥啊,十头野狼都不够咱们二蛋哥一拳打的,是二蛋哥?”
陈二蛋没被他奉承住,只是心里酸溜溜的:“高看我了,我可没有他那样的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