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软公主低着头,没有言声。
“为什么呢?为什么不让我碰你?”杨镇瞧着她看起来很柔顺的发,她看起来很乖的,是在害怕吗?杨镇皱着眉头,道:“软软公主,你是害怕我吗?”
软软咬着唇,她不想,她心里住着一个人,纵然那个人已经离开七年了,她也不曾将他忘记。
她嫁给杨镇,多有无奈。
景之二年,软软公主的心上人温钰已经离开七年。她的父皇将她叫到殿中,对她说了一番话,催婚。
“软软啊,你都二十一岁了,也不小了,该成婚了,该嫁人了啊!”
软软坐在皇上的身边,抱住了皇上的胳膊,撒娇道:“父皇,我才双十呢,还小着呢!我不想嫁人,想要守在你的身边,每天给父皇讲故事听。”
“可是父皇不想再听你将故事了----”
“……”父皇怎么能够这样呢!
“你嫁人吧。想要将故事,去给你的驸马讲吧。”
软软摇晃着皇上的胳膊,苦兮兮的说道:“父皇,你一定是不爱我了,你现在都不想听我将故事了,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
“是的,我不爱你了,你嫁人吧。”
“……”这……。
“你嫁人吧!”
“父皇,你这样,我们父女两人还能不能好好聊天啦!”软软抬手摸了一把眼泪,都七年啦,父皇每一次说让她嫁人,她都在父皇的身边撒娇的,父皇都是舍不得她的。
皇上摇晃了脑袋,叹了声气,缓缓道:“女儿啊,你大啦,再不嫁,就真的是老姑娘了!”他也是舍不得她这个宝贝女儿的,可是,七年了,从那次给她找驸马,已经七年了,那时她还小,还未及笄,但是七年后,她已经长大了,都已经二十一了,再不嫁人,就真的成老姑娘了。
“父皇,你是嫌弃我老了,所以,你才不爱我了,才要将我嫁人,让我离的你远远的,让我再也不方便来见你了吗?父皇,你不爱我了,你嫌弃我老了,嫌弃我丑了,你不想见到我了,你要将我远嫁了。你讨厌我了,不嫌弃我了。你不爱我了----”
软软像只嗡嗡的蜜蜂,一遍遍的重复着‘皇上不爱她’,‘皇上嫌弃她’的话。
声音在宫殿中回荡。皇上原本不想理这个磨人的女儿,但是他的耳朵被声音摧残的嗡嗡响。
“软软,作爹的哪里会嫌弃自己的女儿。何况,我的女儿年轻貌美又有才华用也用不尽呢!”
软软听着父皇的夸赞,含着笑,道:“父皇,这般夸赞我,你亏心不亏心啊。”
“我的女儿是最好最乖的女儿了。”
“……”软软看着父皇,她就知道父皇夸赞人,没有什么好事。
最好最乖的女儿啊!
她若是不好也不乖就不是好女儿了啊!
看,她这父皇可英明神武,给一个甜枣吃,就让他的宝贝女儿下不来台阶了。
“父皇,我舍不得你!我最舍不得你了!你是很好,也很乖的,可是我最舍不得你了!要是一天看不到你,我也会想你的。我的父皇!你不要将我远嫁,让我陪在你的身边,好不好!我的父皇!我亲爱的父皇!你难道就舍得你的宝贝女儿我吗?”
软软担心她的父皇又说出伤人心的话,说着便抬手堵住了她自己的耳朵,摇着头,晃着脑袋,哭唧唧的说道:“父皇,你别说!你别说你舍得我,我不听!我不听!我这么舍不得你,你不能说出舍得我的话!你要是舍得我,那你真的是好狠的心肠啊!你从小到大都是那么的喜欢我,我也说我是最好最乖的女儿了,可是,如今我想要陪在你的身边,你却将我推给别人。我好伤心,我好难过啊。”
“……”皇上听着她叽叽喳喳,无奈了。
“父皇啊!我的心都碎成渣渣了,我的父皇,你不要再用我碎成渣渣的心作为馅,包成包子,好吗?”
皇上凝眉,抬起了手,手掌碰到了软软的脑门。皇上沉声道:“软软,你也没有发烧啊,怎么光说胡话呢!你可别咋呼的胡说八道了。”
“父皇,我没有发烧呢!可是,我说的都是真心话。”软软抱着皇上的胳膊,头靠在皇上的胸膛中,抽泣道:“父皇,你若是真的远嫁了,见不到你了,不能守在你身边了,我真的会心碎的。”
皇上抱着她,叹了声气,凝眉道了句:“哎,父皇也舍不得你啊。”
“父皇,既然你舍不得我,那就不要给我选驸马,不要将我远嫁好不好啊!”软软公主摇晃着父皇的胳膊,她已经使尽了浑身解数,她真的不想嫁,不想嫁给别人。
她的驸马,只能是那个送她九十九盏花灯,为她解了百条谜语,为她剪了小像的男人,他叫温钰,他是她的驸马。
即便他已经死了,即便他都没有来得及对她说一声喜欢,说一声我要娶你,她也不能忘记他,也不能嫁给别人。即便他离开已经七年了。
她舍不得,很舍不得,自从花灯节初见,她便忘不了他了,一眼万万年,只是七年,她怎么可以忘记,怎么可以投入别人的怀抱,让别的男子作她的驸马呢?她真的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