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锦兮回到武馆时，惊讶地发现老师父还没休息，雷文昊也还等在大厅。

她心里微微疑惑，这阵势，有重要事情？

等她走进大厅，才发现除了坐在上位的师父，站在师父旁边的雷师兄，居然江寒临也在！

一起放学的，怎么他像回来了很久似的？心里疑惑，可转念就明白了，人家是四个轮子，肯定赛过自己两条腿。

看到江寒临在，程锦兮就明白这架势是什么意思了。

默默走到大厅中央，她恭敬地点头：“师父，师兄，江……学长。”

“在学校又被人欺负了？”铁教头喝了口茶，放下茶杯后缓声沉沉地问道。

她的脸还有被那些女生抓出来的伤痕，掩饰不住，就算江寒临没来这儿，师父他们也早晚会知道。

“对不起，师父，给您老人家丢脸了。”程锦兮的确是这样认为的。她原本以为凭现在的能力，那几个女生不能把她怎么样的。

铁老头沉沉应一声，“是挺丢脸。”

“……”

“所以从明天开始，每天早上四点半开始训练，腿上绑沙包，肩上扛沙袋。”老头儿顿了顿，缓缓吐出这话，把雷文昊跟江寒临都惊得一诧，抬眸看他。

“师父！”雷文昊离得近，急忙喊了句。

老人家抬手，淡淡反问：“怎么？你们心疼？那她被人欺负成这样，看着心疼吗？”

雷文昊：“……”

江寒临瞥了程锦兮一眼，目光深沉而幽暗。

“师父，我一定按您的吩咐训练。”实际上，就算老爷头不“惩罚”她，她自己也是要下狠心的。将来还要去报效国家保卫人民呢，现在连几个小太妹都打不过，谈那些不是天方夜谭么？！

只有对自己狠一点，才能更强大一点！

“嗯，早点休息。明天第一次负重训练，文昊你跟着。”铁老头说完，站起身，一只眼的目光威严。

“是，师父！”

老人家缓缓走了，程锦兮站在那里，有点不知如何面对江寒临的存在，抿了抿唇，便也低低道：“师兄，晚安。”

这两人都是她的师兄，算是跟两人同时打招呼了。

雷文昊点点头，看了江寒临一眼，“早点睡去吧。”

程锦兮朝后厢房走去，穿过庭院，上楼梯。

月色不错，水银般倾泻一地，可这个时候她没心情欣赏。想着江寒临今天对她的态度，她心里莫名不舒服。

按张楚默的说法，那些话被他们听到了。一整晚她都心神不宁，忐忑紧张，不知道那些话会叫江寒临怎么看她。

可是，从在巷子里关心一句之后，他便连看自己一眼都不曾，现在他人虽在武馆，但同样不跟她搭话——难道，那些话叫他反感自己了？还是，其实他们并没听到而张楚默会错意了呢？

程锦兮心里暗暗祈祷，最好是没听见，不然真不知该如何面对他了。

然而，就在她一边祈祷一边拾步上楼梯时，寂静清辉的夜里，一道清冽犹如此时月光的男低声，悠然传来：“景致不错，不想跟我探讨下莎士比亚和李清照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