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挽之笑弯了眼,极力克制才能勉强稳住身形,指着他道:“哈哈哈哈,洛风栖你什么时候这么听话,我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宋挽之话音刚落,洛风栖还没来得及领会她话中的意思,他身后的那些劲装影卫已经先他一步,在趁洛风栖不备间狠狠封住他的穴道,瞬间一拥而上将洛风栖捆扭在地。
事变就发生在一瞬间,饶是洛风栖身手非凡,也难以在这电光石火间近身抵挡这么多高手。
“啧啧啧。”宋挽之蹲下身来,仔仔细细地瞧着被众影卫束缚双手、压倒在地的洛风栖,伸手拍了拍他的俊脸。
眼下洛风栖已被封了哑穴,然而他力道大的惊人,两个影卫都按不住他,扭着肩膀还想挣扎。
宋挽之随手又招了个影卫,把洛风栖的脖子像摁只小鸡一样牢牢摁住。
洛风栖闷哼一声,赤红着一双眼,死死盯着宋挽之。
宋挽之笑的倒是很纯良,随手又指了两个影卫,让他们把臭袜子纷纷脱下来塞到洛风栖嘴里。
“唉,人家都说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谁都别把事情做的太绝,二皇子您说是吧?”宋挽之看着洛风栖那像随时要把她一寸一寸撕/裂的眼神,笑的愈发无辜。
“别这么看着我,我可真没骗你。大邑的影卫的确只认信物,不问因果。”
宋挽之瘪瘪嘴,将从洛风栖手中掉落的那半支金步摇捡起来,又从自己的袖口掏出另外一支完好的,笑嘻嘻的对着他道:“只可惜我当初忘了告诉你,主人和影卫还有好多其他约定。比如折断这支右髻金步摇的人,才是影卫队的真正主人。而你折断了这支本应该戴在左侧的金步摇,就暗指主公有难,步摇已被歹人所夺喽。”
宋挽之当初交给洛风栖的,就是左侧这支金步摇。
她颇为嘚瑟的摇了摇小脑袋:“所以我这些影卫队的大兄弟们就会由此不动声色、然后顺藤摸瓜地通过你找到我。说实话,在你拿柳述给他们练手的前一天,他们就已经找到我啦。”
平心而论,虽然她父皇这辈子坑了她这么多,但临终前给她的这支影卫队还是挺靠谱的。
洛风栖灰眸阴鸷,眼下他自知又上了宋挽之的当,但这屋外头都是他的人,宋挽之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外面嘈杂的声音越来越多,宋挽之知道她所剩的时间不多。见洛风栖还是一副要死不死的的表情,她怒从心头起,使了狠劲儿,一把揪住他的耳朵狠狠问道:“我最后好好问你一遍,你到底把世明怎么样了?”
哪知洛风栖也就是看了她几眼后,又把头扭了回去。
宋挽之冷冷一笑,刚想用上她的终极狠招,哪知阿玉忽然在外头敲门催促起来:“主子、皇妃,吉时已经到了,咱们是时候出发行礼了。”
☆、人道求存
“知道了知道了,你们再等等。”宋挽之扯着嗓子向外头回了声。
她低头看着被摁倒在地的洛风栖,端着下巴左右思量一下,还是决定伸手拿过梳妆台上的鎏金首饰盒,像抡板砖一样,一把抡起首饰盒,直接往洛风栖后脑勺上拍了过去。
洛风栖不得动弹,嘴里还被塞了臭袜子,猛地被宋挽之一拍,脑袋瞬间有点发晕。
然而宋挽之毕竟手劲儿小,洛风栖没被她拍晕,还是咬牙挣扎着,死死瞪着宋挽之。
额……
宋挽之被他盯的有点发毛,看着他那张和世明极其相似的脸,定了定神,忽然又有点下不去手了。
在和良心之间做了最后的斗争之后,宋挽之最终还是让几个影卫先把洛风栖五花大绑好后,藏进她的衣柜里。
“主上、皇妃,你们还没好吗?”门外的阿玉又开始催促起来,宋挽之赶紧又敷衍的应了她几声。
“殿下,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其中一个高个影卫问道,这样一直待下去也不是个事儿。
宋挽之想也不想道:“还能怎么办,逃啊!”
但那个影卫有点为难道:“今日这皇子府内外高手环伺,若是我们硬冲出去,只怕胜算不大。”
宋挽之歪着头看着他问道:“那你有什么办法?”
那影卫十分镇静,似早有准备。只听他条分缕析、振振有词道:“我们影卫有独门的易容术,要不我先让个弟兄假扮一下这位洛族的二皇子,等到成亲结束,宾客散去,咱们再见机行事,暗自逃出去不迟。”
“你们这易容术,还能把眼珠子弄的跟洛风栖这个灰眸的北夷人一模一样?”宋挽之柳眉微蹙,看着这些影卫颇有点怀疑。
那影卫颇为自信的点点头:“殿下对我们的易容术大可放心,您可先将红盖头打理好,我去内屋换个装,咱们随后就可以出发。”
这……这么淡定的吗?宋挽之心里虽然将信将疑,但最后还是勉强同意了。
那影卫立刻动身,重新打开柜子,在洛风栖的眼神杀下毫无心理障碍地把他身上的喜服硬生生扒拉下来,带上原本就准备好的金色假发去屋里头易容了。
宋挽之在盘好头发以后,也赶紧将红盖头盖了起来。
但宋挽之有点懵,她总觉得哪里好像不太对劲,可一下子又说不上来。明明她才是殿下、明明她才是影卫之主呀,怎么这些影卫一个个比她这个主子都能拿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