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清涟哑了哑口,还是没有出声,就那般合衣躺在了大红的喜床上,一躺下便皱了眉,被褥只垫了一层,似乎也不是新絮,下头似乎还铺了一层芦席,有些硌得慌,也不知道芦草里有没有咬人的小跳虫,便是她以前贴身伺候的女使也不曾睡过这般的草褥。
眼泪情不自禁地滚落了下来。
门外的小童听到里头的呜咽声,也不敢进去,幸好四月末的夜已经不会冻坏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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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里,陈侧妃只手拿着掐丝珐琅铜镜照了照里头的面容,一边问梳头发的女使淡月:“今个白侧妃可去见殿下了?”
淡月一手握着一缕柔滑的青丝,一手拿着一把桃木梳正轻巧地给自己主子翻着头发,笑道:“去了,端了一盅汤过去,天微微亮便守猓叫好几院儿里的人都看进眼去了!”见主子不作声,又道:“白侧妃这些日子倒格外温柔晓意,旁的不说,就只一盅汤,可见她也捧了半月了。”
陈语冰淡道:“白家世子废了,躺在床上起不来,眼下还不知道要怎般,白采苓靠山不稳,自当收起一身的刺头儿。”
如果不是爹爹早早地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