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报王爷。”
耶律阿沂也有些不高兴,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民女,难道他赵国的民女也这般尊贵,连陪丹国的郡主逛街,还辱没了她不成?
耶律阿沂觉得受到了屈辱,也不管后头阿兄在说什么,又直接原路返回,拍着阿耶的门,一旁的老奴温赫苦口婆心地劝着:“郡主,王爷在静休!”
“阿耶,阿耶,赵国欺负阿沂,阿耶,你要给阿沂做主!”
“吱呀”一声,门从里面被打开。
“何事?”耶律蒙德脸上略带倦色地问道,声音也有些沙哑,好像里头压着一块石头一般。
“阿沂,我不过想找一位庶民陪我逛街,东宫的随便一个仆人竟敢就回拒了我们派去的使臣!他赵国真是太瞧不起人了!”耶律阿沂喋喋地道,面上带着几分不满,这几天来在陈鹤那里遇到的挫折,似乎一下子都找到出口要爆发一样。
耶律蒙德心上十分疲累,“你找哪个庶民,如何和东宫扯上了关系?”
耶律阿沂便将她与杜恒言的相识,樊楼的酒宴说了一些,“阿耶,那杜家小娘子不过是庶民,穿的衣裳比我身边麦耳的衣裳还不如,放在我丹国,不过也是一个牧女罢了,阿耶,你说东宫……”
耶律蒙德听到杜家,脸色一沉,抬了手示意耶律阿沂不要再说,“你说的杜家小娘子大约多大年纪,长得什般模样?”
“大约十四五岁,身量高挑,一张小团脸,杏眼,琼鼻,樱唇,穿的衣裳半新不旧,发上一根十分普通的银簪子,像是喜鹊登梅,腰上挂了个金鱼荷包,嘴巴挺利索,我开始还被她指桑骂槐地骂了几句,爹爹认识杜家的人?”
“阿沂,她不是庶民,她是赵国太子妃的妹妹,你以后切莫再这般无礼,我与她爹爹是故交!”耶律蒙德说完,猛然闪身进了房里,关上了门。
耶律阿沂不知道阿耶为何突然这般反常,一旁的老奴温赫低眉垂眼地嗫嚅道:“郡主,王爷需要休息了!”
里头的耶律蒙德听见阿沂走远了的脚步声,内心十分痛苦,他的女儿,他与秋容的女儿!
秋容刚有身孕的时候,便喜欢做些小孩儿的衣裳、鞋子,金鱼、鸭子、白鸽、小鸡,他当时为了博得秋容心软收留他,只带了一点盘缠,又受了箭伤,时常需换药,到得明月镇已经十分潦倒,为了送她一套首饰,偷偷地去给大户人家当护院,他那时候以为,他要留在赵国,和秋容过一辈子的。
***
杜呈砚出狱的第二日依旧没回府,派人将一封和离书送回了已经搬回杜府的赵萱儿手上,赵萱儿当即便晕了过去。
杜婉词派于妈妈来请爹爹回去,杜呈砚只回了句:“父母在,便是家!”言下之意,似乎是怪赵萱儿在他处于危境的时候,没有照顾二老。
杜婉词知道,爹爹动怒更主要的原因,是为了杜恒言,他怨怪娘亲将杜恒言许给表兄做妾。
可是肃王府的贵妾也并不辱没杜恒言,大概在爹爹心中,杜恒言和她死去的贱`人娘才是值得让他动感情的吧。
然而,杜婉词也想不到爹爹竟然会在她大婚前夕要与娘亲和离,她以为爹爹即便对娘有不满,但是看在她的份上,也会接着容忍下去。
一时听着于妈妈的回禀,脑子里乱糟糟的,她是未来的太子妃,以后便是中宫皇后,她的娘亲怎能是和离的妇人!
她与杜恒言闹成那般,不愿意再踏足乌桕巷子。对于妈妈道:“你去一趟肃王府,将此事告知。”
心里又不由暗恨表兄做事不利落,竟然让杜恒言在去郡主府的路上被太子救走了,不然此时,杜恒言进了肃王府,爹爹便是看在杜恒言的份上,也不会给娘亲丁点脸色看,更遑论和离。
于妈妈踌躇道:“小娘子,此事若是王府再插手,只怕会适得其反。”
杜婉词冷冷地勾了唇角,“不说难道看着我娘和我爹和离?”杜婉词这般说着,脑子里一个念头一闪而过,又道于妈妈道:“我现在写封信,你一会派人将这信送到东宫,交给太子殿下!”
她娘也是太子的未来岳母,她相信太子也不会愿意让她爹娘在这个节骨眼和离。
可是,她派到东宫的人却将原信带回,嗫嚅着道:“小娘子,殿下说,你与他大婚在即,不好做这些私相授受的勾当。”
一旁的翠微立即喝道:“混帐东西,你竟敢打着殿下的名头编排小娘子!”又对杜婉词道:“小娘子,奴婢这就将这大逆不道的奴才送到于妈妈跟前,让于妈妈好好惩治一番!”
那送信的吓得立即跪下,带着哭腔道:“小娘子饶命,小的也不敢说啊,是殿下嘱咐小的定要原话告知小娘子!小娘子饶命啊!quot;
杜婉词颓然地坐在靠椅中,太子哥哥说她私相授受!
难道他知道她对子瞻的情意?难道子瞻将之告诉了太子哥哥?
靠椅里头的人儿不禁浑身打了个冷颤。
***
乌桕巷子里头,杜恒言听姬二娘的意思,爹爹真的要和赵萱儿和离,一边帮着二娘挑着绣花的色,一边摇头道:“二娘,就是不知道这一回爹爹能不能如愿,眼下杜婉词与太子的大婚两月后便要举行,这等时候,肃王府怎么会允许杜家发生变动,平白拖累杜婉词的名声。”
姬二娘放下了手中一件正绣着袖口的云纹的石青色暗纹团花袍子,轻声道:“阿言,你爹爹昨夜在阿翁房里秉烛夜谈了半宿,我估摸着,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