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意呵呵一笑,将脸颊背过去,闭上眼睛,不再去看他,他始终不信她,时至今日,他依旧在用宋陆北威胁她,他可知,他在她心底的地位,早已超越了任何人?
她的头,枕在他大腿上,额上的血迹,滴落在他黑色的西装裤上,印染出一块漆黑的污渍,小女孩儿在流血,靳慕萧的心里,同样在流血。
嘉意疼的无以复加,最疼的不是头上,而是心底那片沉静如水终于被这个男人激起,在心底掀起千层浪,再也没办法平静。
孩子……
靳慕萧,那么喜欢他家乖乖生的小孩。
她终于支撑不住,闭上双眼,睡了过去。
耳边,是谁的呼喊声,她已经模糊不清。
医院里,医生给嘉意做了脑部ct,做了包扎,小女孩儿抱着膝盖,脆弱的蜷缩在那里,形成一个自我保护的小球。
靳慕萧看的心痛,心里仿佛被无数的针扎着,刺痛无比,他力持平静的问:“我太太现在怎么样了?”
“靳先生请放心,靳太太现在只是情绪很不稳定,额头上只是皮外伤,并没有真正伤到。”
医生和徐子行都退了出去,偌大的vip病房里,只剩下靳慕萧和嘉意两个人。
小女孩儿光着的脚丫子,露在被子外面,连看都不愿意看他一眼,靳慕萧走过去,坐在她身旁,伸手想要摸摸她的小脑袋,嘉意将脖子一梗,像只小乌龟一般缩了起来,不让他碰,他压抑着心里所有的气焰,蓦地握住小女孩儿雪白的小脚,紧紧握住,嘉意在拼命的挣扎,却终究敌不过男人的力气。
靳慕萧握住她的小脚丫子,将她们塞进了被子里,嘉意咬着下唇,在抽噎着,哽咽着,靳慕萧想要伸手去抱她,却在半空中,生生顿住了手臂,缓缓收了回来。
起身,背着上的人,身影遮挡去一片阳光,声音倦哑,带着疲倦,“宋嘉意,你到底,有没有一点良心?”
实际上,那晚她跑掉以后,他第二天就到了阿尔卑斯山下,压抑着那颗担心,又忍不住追回去的心,在阿尔卑斯山待了将近五天,这五天里,她打电话给他,他通通不接,将手机关掉,为的,就是希望他的小女孩儿能来找他,但凡她有一丁点儿的爱他,就不会这么轻易的放弃,而事实证明,他的小女孩儿,倘使他不去主动,她真的也不会主动。
在阿尔卑斯山脚下的第七天早晨,他终于克制不住浑身的思念,隐忍的情绪,再也无法隐忍,连夜赶回了国内,打她的手机,关机,或许是为了报复他也说不定,他的小女孩儿,多任性啊,被他寵的,无法无天。
他理解,他回了海滨,而他的小女孩儿没有回属于他们的家,他派了人找,才终于知道她回了学校,快马加鞭的赶到宿舍门口,等她。
结果呢,她和宋陆北在情~人小道里亲密的拥吻。
“宋嘉意,你是不是觉得,我的底线可以一直为你无限制的降低?”
他慢慢转身,目光灼灼审视着苍白的小人儿。
她咬着唇,一直不说话,对他的话,仿佛充耳不闻。
靳慕萧无可奈何的揉~捻着眉心,耐着性子,又问:“我再问你一遍,你把我们的孩子究竟怎么了?”
她终于将注意力转移到他身上,红着眼,苏碧对她所说的一切,她还清晰的记得,原来他爱的,从来就不是她,他一直都在骗她,骗她爱上他,骗她给他生孩子,他怎么可以,坏到这个地步?
她纤弱的睫毛,微微一颤,眸底含笑,“打掉了。”
睫毛垂下,掩饰了眼底所有的情绪。
靳慕萧的长指,按着太阳穴,在病房里来回踱了几步,忽地伸脚,一脚踢翻了一边的小柜子,柜子一片碎,上面的水杯,砸到地上,碎裂成了渣子。
嘉意将自己抱的更紧,颤颤发抖,靳慕萧揪着她的后脖颈,将她带进自己怀里,声音残忍,冷若冰霜:“宋嘉意,你他~妈是不是觉得我对你的耐心一直用不完?给我听好,我寵着你的时候,没人敢动你,我要动你,没人敢护你!”
他将她的身子,恶狠狠的丢在了上,大步走到门口,又微微侧身,一派优雅尊贵,仿佛在施舍:“你非要这样,那我就成全你!”
门,被重重甩上,上的小女孩儿,呜呜的哭的浑身都在颤抖。
她的手指,揪着被子,紧紧的,几乎要将那被子捏碎。
靳慕萧靠在迈巴~赫座位里,闭上黑眸,重重呼出一口气,徐子行担忧的问:“二少,太太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