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被冯庆吓坏,倒此刻被这个想来弱不经风的细佬吓坏。黎莉瞪着两只红眼,忙扯黎雪英的手要他先坐下。
同冯庆相遇几次,她已经不再为冯庆惊吓,反倒每次见到人都有几分底气,或许是因冯庆好言好语惯,竟时间久了,便忘记他本质是多穷凶恶极之人。
她今日受过大委屈。
冯庆又邀约她去跳舞,黎莉不肯,冯庆同她说了半个钟说不通,竟不耐烦地直接将她硬拉上车。到了舞厅,黎莉不愿跳也得配合,冯庆身边那样多人,虽对方没说什么威胁她的话,她却也懂得如果让冯庆在这样多马仔下丢脸,自己必定不会好过。谁知这场舞跳了两个钟,冯庆又借夜深的缘由,将她拖去共用晚餐。
论黎莉再傻,这时候也看出冯庆必定不单单对她感兴趣,而是真的看上她了。这让她慌张,惊怕,甚至以为今夜贞洁不保。可没料到冯庆同她用过饭,谈过话,还是将她放回家。这令黎莉不解,同时又庆幸。
听完这一切,黎雪英皱眉,半天没有说话。
“这样下去不行,家姐,你暑课什么时候念完?”黎雪英问道。
“还有半个月左右。”
“这半个月我辞掉打工,每天接你下学,半个月后,同我到新大学看看怎么样?如果房子租定,就暂且在那边躲一阵,反正你大学开课晚。”
黎莉犹豫,最后还是话:“得听听阿爸的意思。”
姐弟二人又谈话片刻,认为这回需要同黎鹊话明,这件事到如此地步,已不能再隐瞒。
但谁都不知的是,当晚黎鹊没有归家。
两人等阿爸等到凌晨,终于熬不住。
黎雪英给黎鹊call过电话,却始终无人接。他挂心黎鹊安慰,想同警务司打电话确认。但一是黎鹊的确留下便签,说今晚晚归,二是这个时间实在不大妙。
他本想再等一个钟,却不知不觉寻了周公。
第二日天光,黎雪英猛然惊醒,推门去黎鹊屋内。
黎鹊不知几点归家,谁在床上没丝毫直觉,发出轻微鼾声。
黎雪英这才松气,换好衫出门晨跑。
他想回来路上带三份早餐,不想在早餐摊上遇见相熟的身影。
“阿凤姐?”黎雪英刚开始还不可置信,直到女人勾着红指甲提过豆浆。
“阿英?”阿凤姐点根女士吸烟,画着j-i,ng致妆容,从上到下打量黎雪英,“头一次见你穿衫这样随意,更嫩白。怎么,你家住在这附近?”
黎雪英点头应过,和阿凤姐到附近的桌坐下,又问她如何在这里出现,现在早晨七八点,九龙离这里还有段距离。
阿凤姐指了指远处大厦:“我炒世佬鱿鱼哇,你还不知,新来的总监实在菜鸟,我干脆另谋高就咯。”
“就这么简单?”
“非池中物,可是你送阿姐的,我这人好话过耳不忘。”阿凤姐淡淡点过烟灰,抬手看眼腕表,“我这就得走,靓仔,下次阿凤姐请你食饭。”
黎雪英也道明自己在打工咖啡厅名称,告诉她有空来寻自己喝咖啡。
等阿凤姐走远,黎雪英却忽地想起,昨日才应承家姐辞去工作,这件事,还没有同黎鹊商议。
半个钟时间,黎雪英回到家,黎鹊却已不在。惊讶之下,发现家姐也才起床,连忙过去询问。
可黎莉也才刚起床,对此显然不知情。
餐桌上留下黎鹊便条,黎雪英再次打过电话,那边依旧没人接通。
最近黎鹊反常的太多。他不肯对他们姐弟话明,黎雪英连邢世怀都找过,却依旧无果,心中焦急,犹豫下只得又给辛默打电话。
“这就来。”辛默在那头话。
“不必,我现在到茶餐厅去,已经在路上,你问问刘方方有没有办法问道冯庆在做什么,我总害怕我阿爸是同他纠缠到一起。”黎雪英说道。
辛默在那边应过。
挂断电话后,他点上一支烟,对正在扒拉河粉的刘方方说道:“干活了。”
“阿嫂什么吩咐?”刘方方耍皮,头也不抬问。
对黎雪英称呼这声阿嫂听得辛默浑身舒坦,面上却板脸,在他椅子上踹过:“收声啦。帮忙打个冷。两件事,去看看冯庆在做什么,确保黎鹊不在和他纠缠。还有邢世怀那边——”
刚提到邢世怀,刘方方兴趣抬头,餐纸抹嘴连忙话:“怎么默哥,你终于要去见邢探长?对嘛,我说别给自己找不自在,既然阿英都说是你找的人,去确认一眼无妨。”
“阿英是你叫的?”辛默又踢他脚,说道,“别误会,我不是要去见邢世怀。我是问你有没有办法……”
说着搓搓手指。
刘方方嘟囔,又不让叫阿嫂又不能叫阿英,谁知究竟叫什么。
又凑近看那二指,快成斗j-i眼,大呼小叫:“不是吧,默哥?还没认亲就惦记着邢探长的钞票哇?”
“谁说这个!”辛默再次踹出一脚,“是问你有没有路搞到点血样,我去验下好保险,别闹笑话啦。”
“默哥你要搞鉴定先啊?为什么这么麻烦,直接去见面不是更好?”
“让你想路就想路,哪那么多话啊?”辛默说道。
“是啦是啦,我去搞。”刘方方终于躲避辛默最后踹来的腿,从桌旁跃出,到厨房抓过布包便出门,“等我好消息!”